傅云澈一瞧当即便沉了眸子。
这饴糖他如何不认识,今日晨起傅瑶出府时,还是他给她装进小荷包里的呢。
他拧眉,语气沉沉:“这是何意?瑶儿的饴糖怎么会在她这?”
段音离点头,示意凉月直言。
凉月福了福身子,言简意赅的说:“这两颗饴糖是小郡主给符七公子和侯府四少夫人的。”
石太医接过查验一番,当即色变!
他下意识抬眸看向段音离。
她从他的眼神中得知,那饴糖必有醉阳花的味道。
如此一来,一切都对上了。
再说傅云澈见他们面色有异,不觉问道:“这饴糖有何不妥?”
石决明朝他拱了拱手,将天仙子与醉阳花相遇后的功效细细道明,一并委婉的说明了他的推测,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觑着傅云澈的神色。
果然,傅云澈还没听完石决明的话就火了:“一派胡言!”
石决明吓得一哆嗦:“殿下息怒。”
“依石太医所言,湘王妃是因为吃了瑶儿给她的饴糖再加上盖了那盖头才会中毒,如今饴糖在这,那盖头呢?”
“这……”
“盖头不翼而飞,这不过是你们的猜测罢了。”
石决明不敢再轻易搭腔。
傅云澈径自看向傅云墨:“仅凭一个猜测,便将主意打到本王女儿的身上!简直欺人太甚!”
傅云墨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道:“你觉得欺人太甚,那你进宫喊冤去啊。”
傅云澈的下颚绷的紧紧的:“你!”
兄弟二人正是剑拔弩张之际,段音离的声音淡淡的插了进来:“郡主年纪尚幼,自然无有害人之心,却极容易被人利用做出害人之举。
宣王爱女心切乃人之常情,但此事若不彻查清楚,您与王妃都逃脱不了干系。”
闻言,陆机和石决明不禁深深的垂下头去。
就是这么回事,但他们可没胆子将话挑明了说。
段音离又道:“我去侯府时,正好遇到宣王妃带小郡主离开,听她无意间提起一句,说这饴糖是府上乳母做给小郡主吃的。
也是那位乳母告诉小郡主,说新嫁娘生的十分漂亮,小郡主这才闹着要去平阳侯府看热闹。
两个口味的饴糖,小郡主偏爱桃子,符笑偏爱梅子,宣王殿下觉得这全都是巧合吗?”
傅云澈眉心一跳。
段音离抿唇,不再多言。
方才初到王府她与傅云墨皆不吭声,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依照傅云澈的性格若不让他瞧见切实的证据,他是不会轻易让他们彻查王府中人的。
是以她直到凉月来了才开口。
否则闹起来,只会打草惊蛇。
傅云澈想通其中的关节,面色不虞的吩咐道:“去将乳母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