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辞喂符笑吃下去,就在榻边守着。
段音离也没走,去外间守着,将里间这一方小天地留给他们小两口。
虽说是解药,但毕竟不是太上老君葫芦里的仙丹,不可能一吃下去就见效,总要等一等。
而这一等,就等到了亥时末。
傅云墨都来湘王府“抓”人了。
好在,段音离被傅云墨黑着脸扛走之前,看到符笑醒了。
她还给她搭了个脉。
毒的确是解了,但身子也伤着了,体虚宫寒,得慢慢养。
段音离被傅云墨扛走了。
太医院副院使没人扛,自己走的。
寝房中的下人都退到了屋内,屋里只剩下了新婚的小两口,四目相对,温情在眼波间默默流动。
符笑刚醒来没一会儿,喉咙干涉,声音很低:“我……我这是怎么了?”
傅云辞拥着她起身,将旁边温着的水喂给她:“先喝口水,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再说。”
符笑就着他的手,乖乖喝水。
傅云辞专注的望着她,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嘴角的水渍,声音比动作更温柔,恐惊扰到她似的:“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轻轻摇头。
“饿不饿?我让厨房备了许多你爱吃的,要吃一点吗?”
“……我没觉得饿。”
但她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深夜了,照理说她该饿了,可不知怎么,就是没有胃口。
傅云辞轻声的哄:“喝点粥垫垫肚子也是好的,嗯?”
符笑点头。
傅云辞喂她喝粥的时候,同她说起了白日的事情。
说她中了毒、说段音离帮她解了毒、说她身子有些虚日后需要好好调理,除此之外,只字不提她不易有孕的事情。
符笑喝粥的动作一顿,问:“是何人给我下的毒?”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那颗梅子味的饴糖是宣王府的乳母利用瑶儿给你的,至于那个同样有问题的盖头,则是被咸福宫的一名小宫女给拾走了。”
“咸福宫……”
“是宣王的母妃,珍妃娘娘的寝宫。”
“如此说来,此事倒像是冲着宣王殿下去的。”符笑下意识感慨了这么一句,可随即话锋却忽然一转:“可为何要带上我呢?”
闻言,傅云辞不禁苦笑。
他家笑笑看起来单纯天真,实则却冰雪聪明。
这个被许多人下意识忽略的问题,她一下就捕捉到了。
无论宣王府的乳母和咸福宫的那名小宫女是谁的人,她们都不过是棋子,是幕后之人放出来扰乱视听的障眼法而已。
问题的关键在于,害了笑笑,于谁有益。
珍妃吗?宣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