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竹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靖国公以为自己挑拨离间成功了,于是越说越来劲儿,最后眼瞧着傅云竹都要把茶碗捏碎了,他这才起身告辞。
他前脚刚走,后脚傅云竹便气的摔了茶碗。
楠萧默默收拾这处的狼藉,试探着说:“殿下往日虽也在意陛下偏疼璃王,可到底不曾这般动过大气,今日这是怎么了?”
闻言,傅云竹瞟了他一眼,嫌弃之意不加掩饰。
他生气是因为得知父皇偏心傅云墨吗?
他生气是因为靖国公这个老狗哔编这么降智的瞎话来挑拨离间,他觉得自己这么好糊弄吗?
还什么“傅云墨在长安城的日子过的很滋润”,都快被折磨死在天机府了还滋润!
如此不走心的挑拨离间,那老东西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还是把他想的太蠢?
甭管是哪种吧,傅云竹都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楠萧近来见自家主子气大的很,索性也不去触他的霉头,默默收拾完残局便只说了一句:“殿下若不喜他,日后不让他来府上就是了。”
谁知,傅云竹又不肯。
他的视线落在某一处,幽幽道:“不,让他来。”
他倒要看看,那老狐狸还有什么舌根好嚼!
再说另一边。
段音离和傅云墨跟着谢家老两口浩浩荡荡的奔苗疆而去。
照理说,楚王傅忻的事儿还未解决,他们原不该在这时离开长安的。
但这小两口的那个脑子,终归和旁人不一样。
他们是不可能被不相干的人彻底左右的。
难道为了一个傅忻便连爹娘都不找了吗?
左右相关的事情傅云墨都已经告诉景文帝了,他自己会防着傅忻,若在明知对方是狼的情况下还是着了道,那就真的是蠢的无可救药了。
傅忻所仰仗的,无非是太后。
而景文帝所顾及的,也正是太后。
是以从这一点来看,景文帝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这也是傅忻敢堂而皇之进宫的原因。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
景文帝会顾及太后的诸多感受,那是因为他孝顺,可傅云墨却不会。
他去苗疆这段时日,若景文帝能想到在不伤害太后的情况下弄死傅忻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待他回来可就要下手了。
一路上去苗疆,段音离听谢家老两口讲了许多有关谢景重的事情。
说起他三岁识千字,五岁会诗词,七岁熟读四书五经,是长安城出了名的才子。
那会儿人人都以为,谢景重将来必要成为第二个太傅。
谁知他竟忽然改去习武了。
整天研究那些兵法兵书,跟着了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