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开心,他又何尝就能高兴。
若真论起动心,步廷宴早在傅汐鸢之前。
当年她和傅云澜自南境而回,神采奕奕的端坐在马上,明艳的像掉下来的小太阳。
纯粹,干净。
步廷宴怔怔的跟在她马后走了许久,直到她一路进宫,他才恍然回神。
哦,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不是他那样的人能肖想的。
一眼钟情,一瞬梦醒。
如今得知傅汐鸢竟对他有意,他激动的整晚都没有睡,怕又做梦。
若他有个清清白白的过去,早就蹦着高儿去宁王面前道明心意,求他成全自己和十一公主了。
可事实却是,从军之前他终日流连烟花之地,长安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里配得上高贵出尘的公主殿下。
那不是痴心妄想嘛。
他这样从阴沟里爬回来的人,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不过既然说了傅汐鸢是天鹅,那可想而知肖想的人不少,步廷宴有自知之明不敢肖想,却不代表别人也像他这么乖。
那尚书府的探花、侍郎家的公子,各个都削尖了脑袋往十一公主眼前凑。
可惜她一个也看不上。
把景文帝给急的呀,一天一个赏花宴,变着法儿的让那些世家公子进宫给他女儿挑。
后来天气渐寒入了冬,娇花枯败,梅花未开,十一公主心说这下看您还怎么办赏花宴,结果景文帝大手一挥:“都给朕进宫来赏雪花!”
十一公主:“……”
比起父亲,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哥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