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上,每一条皱纹,每一丝肌肉,现在都成了对天蓬赤裸裸的威胁。
“道祖!道祖息怒,天蓬不敢,天蓬不敢呐!”
霎时间没有了往日的跋扈与骄横,威风八面的天蓬元帅此刻在老君面前,已如游魂野鬼一般,一连气儿的磕头,咣咣咣的阵阵有声。
“太者,大也。上者,尊也。”
“老者处长之称,君者君宗之号!”
太上缓缓站直了身子,器宇轩昂,道风凛然!
“道祖不敢当,见得多了,辨识的多了,虚活了这几万年而已啊……”
说罢,老君捋着胡须放声大笑。
智清笑嘻嘻的看着老君,但见他手里浮尘的轻须,无风自飘。
老君笑着,玉帝的手正捻起一枚白子,好似在思索着应该落在何处。
可那手,木然悬在了棋盘之上,久久无法落定。
“啪!”白子被玉帝扔回了盛棋的罐子。
“天蓬啊,还不快给智清道个歉?你呀你呀,处事如此莽撞,这日后让老君与那须菩提怎么见面啊!难不成,真的不想要这天庭的禄位,再去受那轮回之苦吗!”
此言一出,天蓬立时浑身无力,手脚抖个不停。
万没想到,这小小的事件,怎么就到了眼前的局面。
“天蓬有错,请智清师祖莫要怪罪,原谅天蓬一次,天蓬这里恳求师祖了……”
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天蓬终究是放下了颜面,慌乱之中转身朝向智清,磕头不止。
……
南天门往东,一个地处偏僻的小小府衙之内。
简陋的书案之上,一只粗壮的胳膊撑起的肥硕脑袋,嘴中叹息不止。
巨灵神出神的盯着书案光秃秃的桌面,一阵阵悲凉之意轮番的涌上心头。
在天蓬元帅的麾下,这日子越发的难熬。
有了功劳,到玉帝面前耀武扬威的,是天蓬。
明明是自己的功绩,非但得不到一点肯定,还要被天蓬在玉帝面前糟践的一无是处。
功劳都被抢走不说,还要被他贬低成一个草包。
有了错处,全都是自己这样的属下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