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叶坐在副驾驶上,听了这句话,立刻噤了声。
长夜,橘黄灯光穿过树影婆娑,陈啸之稳稳地开着车,沈昼叶则发现自己靠在他身边就不认床。
别说认床了,连地板砖都能睡,神得要命……然后她又呼地睡了过去。
陈啸之:“……”
陈啸之觉得沈昼叶未免也太能睡了,但是一看又觉得她这几天应该是挺累的——至少,之前那句被远在加州的他嘲讽得飞起的‘我认床’,不是句假话。
——沈昼叶这么多天,是真的没睡好,也是只有黏到他身边才能安眠。
这他妈这么粘我,那年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陈啸之在开车等红绿灯的间隙看了睡觉的姑娘家一眼,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与无法纾解的,近乎无能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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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
声音自黑暗传来。
“……呜。”
引擎声嗡鸣,心情不太爽利的陈啸之声音泛着冷,带着冰碴子,冷硬地怼道:“——沈昼叶你属猪的?怎么这么能睡?”
沈昼叶被他吵了起来,将身上裹的冲锋衣拉紧,还很弱小地在副驾驶上小小地一蜷,像是个卑微的小蚕蛹。
那动作,看上去,着实有点可怜。
“我属什么你就属什么。”沈昼叶迷迷糊糊地道:“我们同年出生的。”
陈啸之怒道:“你到家了!”
沈昼叶揉揉眼睛,声音还很娇气,道:“可我好困呀。”
“……困就滚回家睡。”陈啸之还带着不爽,恶毒地道:“跟我回家的话我到家就把你锁到车库里面去。”
沈昼叶:“…………”
她自然不愿意去陈啸之家车库,因此只得下车。沈小师姐下车时十分漂移,还裹着对她来说过于巨大的、陈啸之的冲锋衣,迷糊地将车门一开。
陈教授一看她,立即开始找茬:“衣服脱了。”
沈昼叶没睡醒,抽了抽鼻尖儿:“可……可是我冷。”
陈啸之冷飕飕地说:“你不是嫌有汗味吗?马上脱。我现在拒绝给你穿了。”
“……”
沈昼叶心由衷感慨:你这条野狗。
沈小师姐里面只穿着很薄的t恤,凌晨风又大,那外套一脱立刻就冻得打起哆嗦。沈昼叶又回头卑微地看陈教授一眼——果不其然,看到陈教授浑身上下写满了一句话:‘你这种只会睡觉的猪不配穿我的衣服’。
沈昼叶:“……”
于是沈昼叶将外套放在副驾驶上,乖乖上了楼。
沉沉夜色里,陈啸之车灯猛然亮起,引擎毫无留恋地发动。
沈昼叶:“……”
这男人也太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