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告奋勇去灶上拿汤,迁延了一会才出来,问即说,是往汤里加了些八角与胡椒。
他的豆子已剥好,与粥同煮,暖香扑鼻。出房门时,却见她不知从何处捞出来一坛酒,破开泥封,已倒好了两杯等着他。
他端起一杯,抬眼看她:
“你不会在酒里下了药罢。”
她怒:“我是那种人么!”
吃罢饭,他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颇像是当初服食五石散后的症状。李知容见她面色有异,上前试他的额头,却被一把推开:
“这汤,汤里有五石散。趁药性未发,你快回屋去。”
李知容叹气,更近地贴上来。她的气息芬芳馥郁,如同蚀骨之毒。
“怎能对狐狸没有防备之心呢。五石散是我下的,汤里下了一剂,酒里下了一剂。足够你睡到明日正午。”
她坐到他身上,亲他的眉眼、鼻梁、嘴唇,解开他的衣扣,衣料早已被汗湿。
“真能忍啊,李太史。”她感叹,用手细细抚过他结实胸膛,一路往下摸去,却在中途被抓住手腕。
“阿容。”他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欲望。可是欲望深处,有更大的悲伤。
她不再看他,自顾自低头吻下去。李崔巍忍不住发出低吟,伸手握住她脖颈。
她决意让他在这场迷梦中沉溺得更深,最好不要醒来。五石散除了催人情欲,还会使人手脚虚麻。趁他无法反抗,她在他耳边将平时羞于吐露的甜言蜜语都一一说给他听。
极快活时,他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咬着她耳垂,低声开口:
“我会活着,等你回来。”
她心中一震。原来在他毫不在意地喝下酒时,即决定不违逆她的意愿,放她去寻那一线不存在的希望。
“好。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