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是……这个?”
她嘶啦一声,径直将胸衣撕裂,露出胸前烙下的一个朱红徽志。
“这是奴印,被充作歌伎的罪臣家眷都有。闫公子天潢贵胄,没见过,并不奇怪。”
她不再装柔婉,第一次仰头与他对视,像引颈就戮的雌豹,美艳凛冽。眼角却发了红。
他果然不记得她。
闫知礼只看了一眼,就恭肃站起:“是在下唐突了,请恕罪。”
停了一停,他才咬牙加了一句:
“杨居士,你曾是先皇钦定的太子妃,不是罪奴。”
她都懒得掩上胸前的痕迹,笑得前仰后合:“太子妃?还未曾下聘就被贺兰敏之奸污、第二日即被送入尼寺再无人过问的太子妃?”
她握起他的手放在脸上,又换上那幅楚楚可怜的表情:“闫公子,若可怜太子妃,今夜可愿下榻此处?”
她凄凉神情仿佛激活了闫知礼内心深处的某个依稀记忆,他不禁愣怔了一瞬。对面人却又笑起来:
“闫公子,从前数年,我就是这样以色侍人,在洛阳乞食。这奴印……”
她坐到他眼前,离得极近,极致的色相溢满他的眼,让他有些眩晕。
“这奴印,是我自愿烙上的。既然已身堕地狱,又何必自求解脱!这地狱里,倒也有享乐处。”
她的朱唇离得越来越近,差几寸就要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