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转回身子,手臂微垂,紧握在手中匕首尖端朝下,有些苍白的脸上挂了一抹阴郁。水寒就这样冷冷的对了面前的七名杀手,一抹杀气从微眯起的双眸中一闪而过。
眼前立着的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不知为何,从那略显瘦弱的身上,几个人却都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无法忽略的萧杀之气。
身随意动,水寒的身体微倾双手捧了匕首直朝其中一人的心窝而去。杀人的人变成了被杀的人,看着那急速而来的匕首,身为杀手,那人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恐惧。拼命后仰了身体,意图躲过那直奔心口而来的匕首,却不想,水寒动作快的超乎他的预料,转眼人便到了身前,同时手臂一翻,手中的匕首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割破了那人的喉咙,血线飞溅的同时,人便以失去了性命。
脚步未停,水寒再次期身向前,奔了那人身边的杀手而去。
明晃晃的匕首再一次带出一道血线,似舞蹈一般轻盈的身体在几名杀手之间穿行回旋,幽蓝的匕首所到之处血珠飞溅,喷起来的血线冲向天空,形成细小的雾滴,洒在雪地上。浓重的血腥气飘散开去,弥漫在空中的血雾仿若一层红纱,遮挡了清冷的月光。月黑杀人夜,即便不是月黑,却也是杀人的夜晚,不知为何,水寒的脑海中竟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几息之后,除了那为首的头目,其他所有的杀手,此时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倒在地上。
第八章 墨园
杀手中,除了那为首之人,其他所有的杀手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夜风吹过,吹起了地上的积雪,打在脸上身上寒彻骨髓,可那杀手,面对了身前的少年,额头上却渗出汗珠来。
“吱呀——”一声轻响,虚掩的院门给人推开了一道缝隙,探进王府内一名更夫的脑袋。更夫大概是给院内的响动吸引,虽然知道墨园不是一般仆役能随便进出的,犹豫了再三还是悄悄推了院门。
院门一开,一股浓重的气味就钻进了那更夫的鼻孔,更夫抽了抽鼻子,皱了一下眉毛,似是在思考这是什么气味,但是紧接着,就变颜变色起来。借了月亮地,他先是看清楚了,地上离他最近的黑色物体分明是一具尸体,温热的鲜血还在从脖颈处流出,染了身下一片雪地,几乎同时他也辨认出冲进鼻孔的分明就是血腥气。
当啷一声,原本拿在手里的更梆落地,铜锣砸到台阶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可这更夫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连滚带爬的从墨园门口的台阶上退下,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略略喘了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半晌,他才似从恐惧中转醒过来,“杀——杀人啦——杀人啦——”
一声骤然拔高的惊叫从墨园的门外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的响亮,声响过后,原本陷入黑暗的大半个静王府很快就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起来。
墨园外更梆乱响,脚步声凌乱,更有数名护府的高手沿着屋脊直掠而来。
园外嘈杂声,叫喊声连成一片,园内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水寒和那杀手的头目相对而立。一边,幽蓝的匕首横在胸前,清亮的双眸紧锁了对面身穿夜行衣的杀手;另一面,短刀低垂,着了夜行衣的身子微弓,身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面对了一身月白里衣的少年,面巾上的双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恐惧。
那杀手本来是趁了夜色偷潜入王府的,现在听墨园外的声音,已是心虚了,又加上看自己带来的人在水寒面前走不到两个照面就都命丧黄泉,心里更是惶恐。若说刚才自己的几个手下和少年交手时他还有机会逃脱,那现在,独自一人面对那少年,自己毫无脱逃的把握。
不杀眼前这少年,静王府,怕是出不去了。咬了咬牙齿,杀手双手捧了手中的短刀,身子掠起直朝水寒扑来。水寒未躲,甚至连眼睫毛都未多眨一下,冷冷的看着那映了月光的短刀冲着自己的心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