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陶语哭笑不得,没想到本专业没养活自己,倒是普通的医学知识挽救了她的事业。
不过她从这件事上也看出,百姓似乎并不能分清心理疾病和身体疾病,于是这些病人她来者不拒,自己能治的便留下治,不能治的就给不远处的药房,那里也有经验老?道的中医,双方合作?,竟然生意都不错起来。
陶语和岳临泽二人一个忙事业,一个忙学业,生活似乎就此稳定下来了。偶尔心理咨询室没有生意时,陶语便开始研究岳临泽的学习速度,看他什么?时候能考上功名。但无论怎么算,似乎都需要个几年,一想到自己要在精神世界几年的时间,陶语便忍不住哀嚎。
岳临泽拿着几本书打算出门时,便看到陶语丧着脸念念有词,他的眼中染上几分?笑意,多看了几眼后便离开了。
他这些日子跟着先生刻苦读书,几个月的时间便将字都认全、如今已经开?始背四书五经了。虽然读书很苦,可是他却觉得很?快乐,这种有尊严又体面的生活,让他愿意一辈子这样下去。
读书,考取功名,报仇,然后一辈子对陶语好。这是他心中默默定下的目标。
不知自己已经被岳临泽纳入人生计划的陶语,最后有了一点苦恼,她如今住的地方是边疆小城,民?风向来开放,只是她没想到,竟然开放到给她一个寡妇介绍对象的地步。
看着眼前叭叭个不停的老?妇人,陶语无奈的笑笑,等她说完才干巴巴道:“我与亡夫一生恩爱,哪怕他不在了,我也不想找个人代替他,抱歉了大娘。”
老?妇人一听叹了声气,真情实感的替她着想:“你这样就不对了,你想想你如今才几岁,若就这么?守寡下去,这辈子得多苦啊,这女人身边吧,就是得有个男人,知道吗?我给你介绍这位,别看人家有了几个孩子了,可人家家里?富裕啊,你嫁过去了,那就是好酒好肉吃着,丫鬟伺候着,就连你家临泽都要跟着过好日子了。”
“多谢大娘,只是我实在没那个想法。”别以为她不知道,这老?婆子介绍的那个是个肥头大耳的土财主,贪财好色又没什么?本事,只有家里那点祖业可以败,如今城镇
里?好人家的姑娘,哪怕是穷死也不稀罕嫁他。
老?妇人见她坚决不肯,当即就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呀,我辛苦赶来为你说亲,你却一点都不肯见,至少去和人见见面,也算是给我面子了,你觉得呢?”
“可是我根本不愿嫁人,见了又有什么?用呢?”陶语好笑,只觉得那土财主定然给了老?太婆不少银子,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卖力?了。
老?妇人冷哼一声,语气不怎么好了起来:“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觉得自己还?算有些本事,能赚点小钱,可是我告诉你,就你那些积蓄,根本就不够供你弟弟打点的,若是你执意不肯,到时候耽误的可是你弟弟的前途。”
“我的什么?前途,是会被我姐耽误的?”岳临泽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老?妇人一见岳临泽当即笑开?了花,谁不知道这位是远近闻名的俊才子,从识字到精通四书五经,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那未来可是不可限量的,加上相貌俊俏,如今已经是镇里?姑娘都想嫁的理想夫婿了。
既然是镇里?姑娘都想嫁的,那她家里那个因为挑剔迟迟未嫁的女儿也不例外了。
她忙起身迎接,想去拉岳临泽的手,但看到他眼中的冷意后缩了一下,接着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道:“你正好来劝劝你姐姐,那李家老?爷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若你姐姐错过了,日后想再找恐怕就难了,而且找了他,你日后也跟着沾光……”
“既然那男人那么好,大娘家不是还有个老姑娘一直没嫁么?,嫁给那男人岂不是正好合适。”岳临泽淡淡道,心中压抑着一股怒火。
老?妇人噎了一下,好笑的瞪他一眼:“傻小子,我家姑娘是个没嫁过人的,人又长得好,大把的年轻小伙子都排着队等着呢,自然不能给人做填房了,可你姐姐不同,她如今已是丧夫之人,能找个什么?好的,这李家老?爷已经不错了。”
“你女儿再好看,能有我姐好看?”岳临泽的眼神越来越冷漠,甚至隐隐动了杀机,“你女儿一个老姑娘,若真有那么多人等着,为何到现在都嫁不出去,反而向?我姐求娶的好男人更多,
怕不是屎壳郎也觉得自己孩子香吧,大娘,你可要认清现实。”
“你!”老?妇人气得肝疼,“我好心来说亲,你们却如此羞辱我,看日后谁还?给你姐说媒,就让你姐苦熬着吧!”说罢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她一走远,陶语噗嗤一声乐了:“行啊弟弟,战斗力?可以啊。”什么?屎壳郎什么?的,他到底是从哪听来的,简直逗死了。
“我还?没跟你算账。”岳临泽的脸依然沉着。
陶语顿了一下,无辜的看着他问:“我怎么了?”
“那些人给你说亲,你为何不直接把他们撵出去,还?陪着聊这么?久,是不是也动了嫁人的心思了?”岳临泽怒道。
陶语失笑:“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邻居,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绝。”
“只是如此?”岳临泽逼问。
陶语斜他一眼:“当然,我和你撒谎干什么??”
岳临泽心中积攒的火气突然消了,陶语笑道:“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了,你今日怎么放学这么?早?”
“我提前回来了。”岳临泽冷淡道。
陶语一愣:“提前回来了?为什么??”
岳临泽看她一眼,闷闷的回屋去了。他如果知道为什么?,就不会这么?愤怒、这么?恐慌了。
陶语莫名的摸了一下鼻子,前几天还觉得他的叛逆期已经过了,怎么这次一看,好像又开?始了。难道叛逆期跟大姨妈一样,会回潮?她一冒出这个想法,自己都嫌弃了。
这边岳临泽回到房间,脑子里?也在不断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一听到有人来给她说亲的消息,整个人便如同疯了一般往家走,他在怕什么?,怕自己好不容易有的家再产生动荡?还?是说怕她会离开自己?
岳临泽心尖一颤,觉得自己似乎触到了真相,可是他不敢去听、不敢去看,只能像缩头乌龟一般将自己藏起来。
因为这次岳临泽说得狠了,老?妇人一个月内都没登门,显然是被气得不轻,陶语也乐得清净,将自己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又是一日清晨,陶语拿着从外头买回来的包子,塞到了急着去书院的岳临泽的手中,笑眯眯道:“今天测试是吧,加油
呀,考个好成绩给我。”
岳临泽拿着热腾腾的包子看向?她,顿了一下抿唇道:“我近日没用功,可能会考得不好。”他说完便认真盯着陶语,想从她的反应中看出,到底岳临泽本人对她来说更重要,还?是那个可能考上功名给她带来好生活的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