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敢问皇上,骄阳当年可曾招过驸马?”安阳王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安阳与宁缺的婚事是先帝亲口承诺的,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当年若非出了些变故,他们的婚礼当如期举行。安阳王再拿这事说事是不是太顽固不化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骄阳当年的确未招驸马。未婚先孕是为苟且之合,就算宁月是骄阳与宁缺之子也是苟且之后,一个苟且之后,如何可入皇室宗亲?试问如何能让天下信服?”
“轰——”
仿佛响雷在宁月耳边炸响,苟且之后四个如穿肠毒药一般的字眼,就像一支支利箭刺入宁月的心海。宁月低下了头,并不是他自卑的低头,而是他怕,他怕眼里看着安阳王的嘴脸会忍不住出手。
紧紧的握着拳头,紫府之内的剑胎微微颤动。琴心剑魄,以情入道,在情绪极度激荡的时候,琴心剑魄的威力也更胜。
什么叫苟且之后?什么叫未婚先孕?娘亲如此美丽端庄,父亲如此飘渺出尘,就连先帝也同意两人的婚事你一个什么东西敢说出这样的话?
宁月暴怒,但他需克制。这里是大周朝会,这里在大周皇朝的政治中心。任何出格的举动都不是无礼这样的简单,任何举动在这里都是谋反叛逆。
一丝震荡的灵压飘荡而出,仿佛清风吹过吹过殿堂。两端的烛火上,火焰微微的摇曳。这是宁月气势引动的共鸣,也是宁月此刻杀意的表露。
烛火的摇曳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暗处陈水莲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诡笑。一刹那,整个会堂变得一片死寂,仿佛吸气的声音都被人放大了无数倍。
“混账——”
“轰——”强烈的风暴突然炸开,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天地,所有的烛火一瞬之间全部熄灭。烟尘散尽,一身黑色龙袍的莫无痕傲然直立。
眼前的御案已经化为虚无,脚下的台阶已经化为粉末。强悍的气势如浩瀚的星空威压而下,气势将满朝文武逼得连连后退。
莫无痕一步一步走向安阳王,阴沉如水的脸色仿佛夏日滚滚天雷的乌云。天子一怒伏尸百里,没有谁能承受天子的怒火,无论谁,哪怕是武林至尊在天子面前也只是臣子。
一瞬间,安阳王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瞬间,安阳王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也在一瞬间,安阳王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和深深的后悔。
随着莫无痕的逼近,安阳王一步步的后退。但无论怎么退,他始终在莫无痕气势的笼罩之下,无论怎么退,他都退不出这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