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不算富丽堂皇,但低调中也不失奢华。对于奢华,宁月和千暮雪两人都不是很在意的。但千暮雪和宁月两人的风采,倒是让宁府的一众人就是走路都昂首挺胸。
不止一次,宁月听到府里的丫鬟在谈论自己,说什么隔壁的哪个夫人多么的端庄贤淑,但和我家夫人比起来却成了什么什么,什么对面的大将军多么威风气派,但在我家老爷面前就是土鸡瓦狗。
无聊的人,总是喜欢没事攀比。宁月对此也不闻不问,就当没有听到。也许这群小丫头小伙子是憋得时间久了,好不容易主人回来了死命的炫耀罢了。
宁月一开始还耐心的在府邸等着,和千暮雪弹琴作画,看书练剑。但一去五天,莫无痕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趋势。宁月的心,却不由的提了起来。
但是这一次的事态,也许真的很严重。京城的戒严,一天比一天严厉,在宁月进京的第二天,司马敬明的禁军就已经回到了中州,京城八门的方向,都有大军守卫。
而第三天,外放的王爷郡王们也回到了京城,还有镇守九州的节度使,都一个个火急火燎的被催回到了京城。
一瞬间,京城分外的暗流涌动风起云涌了。宁月低着头,紧锁眉梢的坐在石桌之上。现在已经是炎炎夏日,花园之中的百花已经凋谢,但树木却是郁郁葱葱。
千暮雪抚平指间的琴弦,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宁月眉间的愁思,“你若实在不放心,何不进宫一趟,以你的修为,宫廷内外原本就如无人之境。”
“皇上的病,已经深入骨髓回天乏术,我去了也没有用。大周的局势,本不是我该插手的。天涯一直在宫中,我也没机会与他碰面。生死有命,福祸在天,太古禁地一战,我已经看开了很多。生老病死,本是人间伦常。皇上病危,也不是不能接受,去皇宫看他,图添伤感。我也并非为此事担忧。”
“你担心的是芍药?”
“也许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烦躁什么,就是有点烦有点心绪不宁。但是此刻,正是大周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能避之遥遥。”
“听下人说,九位节度使,十位王爷都已经来到了京城。京城的气机,变得越发的浑浊了起来,昨天小萱不是传了密讯过来么,他们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下里却频繁接触。你似乎并没有想插手的意思?”
千暮雪的问话顿时让宁月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我为何要插手?”宁月看着千暮雪疑惑的神情,瞬间了然一笑。
“你是担心还有异心之人想作乱么?你想多了。天涯顺位继承,原本就是板上钉钉,这不是任何人所能改变也不是谁可以伸手的。但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涯的喜好,脾性,未来的治国方略却是他们最为关心的。在天涯继承大宝之后,如何第一时间强的先机才是他么最为关心的。频繁接触,无非是交换情报而已不碍事的。再说了,就算有人起二心,不也有我们在么?我之所以坐镇京城不敢擅离半步,提防的无非是仙帝一人。现在轩辕古皇是一把悬在我们头顶的剑,仙帝更是。轩辕古皇未必会覆灭大周,但仙帝却一定会。只不过……仙帝不知道会如何布局,而轩辕古皇,是不是真的落在仙帝手中,诸多杂事,令我无法静心……”
黄昏依旧如此的炫目美丽,但对于心焦的人来说,黄昏却仿佛有一种策马扬鞭的催促敢。宁月和千暮雪早早的吃过饭,正打算偷偷进宫,看看宫里的情势的时候,突然间下人来报,皇宫之中来人了。
宫廷内侍来的悄无声息,仿佛生怕别人知道他们来了一般。一辆简易的竹棚马车,缓缓的来到了宁府之外停下。满头白发的老太监,毕恭毕敬的站在宁府的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