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尼,才二十年没有见,你就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平和老者对着那个不那么平和的老者,也即叶尼,说道。
“如果没有大人,我是无法走到这一步的。”叶尼说道,没有起身躬谢,也没有在坐拱手,只是平平和和地说着。
对走到某些高度的人来说,许多表现,都早已不必形之于外。
“不过,这么快地就要跨出那一步,却是我也没有想到的事,这倒不是大人所料不准。”顿了顿后,叶尼这次是略带着一丝微笑地说道。
“是啊,那个小家伙的出现,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平和老者当然知道叶尼所指为何,于是话题自然流转,“不止我们没有想到,他们也是绝对没有想到的。”
这个“他们”,叶尼当然同样知道所指为何。
以前他不知道,又或者知道了些但不太能肯定,但当对面的这位大人出了一次手之后,有些东西,就可以确定下来了。再说了,这块大地之上,又有谁能值得对面这位大人郑重其事地称上一句“他们”?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是一种心灵境界。行到水云俱穷处,坐看日月在青天,却是一种现实的登临高度。
水云散去天分明,天有三物日月星。
如果现在的他是一枚星子的话,对面的大人便是月,而那个“他们”,便是日。
星子不论日月事,叶尼谨慎地对关于“他们”的话题保持着沉默,于是自然掠过:“我的机会,比大人您当初的机会好,我那弟子的机会,却是比我这个老师的机会,又要好。”
“是啊,这倒确实,你那小徒儿,我记得今年之龄似是还不到一掌之数?”平和老者微点了点头。
“四十二!”叶尼补充道。
“四十岁的法师,还是中位法师,啧!”平和老者继刚才的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后生可畏啊!看到你们一个个地起来,我是又生欣慰,又生感慨。看到你们,我才知道自己真是老了。”
“大人您这话可就一点都不实了。”叶尼微笑着,“大人您比起许多人来说,都要年轻得多!”
叶尼这话确是实话,绝无半点奉承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