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的是那位女信息员,穿着作训服,相貌一般,或许是沾染了这里风气的原因,说话也是粗噪大声,把几个队排查的信息罗列了一遍,居住地的生物特征检测,用处不大,检测到分属不同四人的毛发、皮屑、排查情况就乱了,滞留的营业员、同样被骗给假储蓄所揽储的商户,在这里的交待里,王寿和都是一个;为人和善,热心帮忙的大好人,而且人也慷慨,经常在建材市场和商户聚着下棋喝酒聊大天。
这个不用说,是为争取信任打基础,所有的骗子都深谙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骗你之前,肯定要给你的好处。
怎么骗走的不重要,骗子的方式拆穿了一文不值。怎么样逃走的才重要,接案的刑侦六大队组织人力回溯了近一个月的活动规律,惊奇地发现,这个人像机械材料制成的一样准时,每天八时到建材市场,每天晚上九点乘最后一班公交车离开,然后混进那些鱼龙混杂的租住地,回溯一个月的行踪,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商店、银行、超市、商场甚至交通繁华地区他都没去过。
反侦察意识相当高,在看的警察马上下了这个定义,越是这种人,越难抓。
“注意,17号,也就是逃走的这一天,时间点。”党爱民提醒着。
信息员标识着,午后两点,建材市场门口的监控拍到他乘了29路公交离开,提了一个大包,根据营业员的交待,他在储蓄所拿走了最后一部分钱,有9万多,公交车上的监控拍下了他的背部,一直背朝着摄像头,乘下十站路,下车。
然后,就黑了,下车地在五纺厂,快到高速路口了,那儿是远郊了,不可能再找到监控留影。
再往下接,就是下午十七时,出现在火车站了。
解说停了,党爱民看看一头雾水的属下,脸上蕴着笑问着:“我可以告诉你们,突破就在这儿。”
“啥都没有,这就突破了?”徐健问。
“于无字处读奇书,于无声处听惊雷,无中又为何不能生有?”小木悠悠地开始说话了。
如花来搅局了,叭叭叭一拍巴掌道着:“装逼开始,给点掌声。”
没有附合,他悻然中止了,小木朝他微微颌首道:“谢谢……秃蛋,确定由我来说吗?”
“必须滴,给你找点成就感。”党爱民笑着道。
向来训练场不苛言笑的党教官都这么谄媚,余众不敢小觑了,认真地听着,专注地看着,小木却是摆摆手道着:“别这么肃穆,轻松点……首先我是作为朋友的身份来的,也是被这个拐王的事迹感动了,怎么说呢,我看人的方式,和大家有点不同,比如我看这个人,会下一个这样的定义:外表忠厚,内里狡诈,行事阴损,胆小如鼠。”
“这个……”徐健稍有点不服气地道着:“这个定义我也能下了。”
“我们要线索,不是定义。”任国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