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黑暗中封程的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封程侧躺在床上，似乎感到一丢丢的冷风，将整个身体藏进被子里，只留一只手在外面。

手里攥着手机，拇指在不停滑动。直播结束之后，他的名字不出意外又上了热搜榜,换做平常他是很乐于点进话题看看网友是怎样吹自己的。

可他今天尝试过了，那些文字能看懂但怎样都进入不到封程的脑子中去，不知道神经传输的过程中哪一道工序将它们过滤掉了，又或是脑子里另外一个念头太霸道，其他的统统被赶走，只允许自己存在。

刷论坛本就是一个打发时间的消遣方式，时间他倒是打发了,可实际上这半个小时里他就是发了半天的呆。

他试过闭上眼睛进入睡眠，后果就是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脑子还容易胡思乱想，那些想法不停在开掘他的内心，每当快触及到最深处，那个念头要呼之欲出时，他就赶紧睁开眼睛。

一次枕边的手机发出声音，他摸向手机的手几乎和眼睛睁开的动作同时完成，手快到在黑暗中都留下了一道残影。

结果只是一条骚扰短信，入目的还是不堪的内容，平常都不会发到自己这里，碰巧在今天在这个时候发来了。

心中一股怒气不禁升起，心里咒骂了几句，祝愿他们早日被一窝端走。

怒气渐渐退却之后，他发现了自己产生了失望情绪的事实，当他又打算掩耳盗铃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都骗不了自己了，那种感觉太浓烈，以至于无法忽视。

在看到余雪的那一刻,哪怕只是一个网络id，他的内心终于开始提出抗议，包裹在外面的保护层尽数破裂，以至于第三首歌都还没唱他就下了直播。

这种行为还有一个专业名词来形容。逃跑。这一个多月来，什么不在意无所谓的样子都是假象。

什么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天知道他的工作效率有多低。抄歌这种简单不过的东西，他的大脑都随时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