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有些忤逆,不过李纨最近被王夫人给折腾过了,每日只能睡短短的几个时辰就得起床来服侍王夫人,不得歇息,整个人晕的很,下意识的,便把自己心里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越是心里话越是真实,被李纨这样一说,王夫人一哽,顿时也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的贾家还有什么好争的,除了贾政一身的债务之外,还剩下些什么!
要不是这世上没有女子休夫之事,也知道即使休了夫,也避不了贾政身上的债务落到宝玉身上来,王夫人都有些心思想要休夫了。
王夫人疲累之下,挥了挥手直接让李纨下去,眼下的她,连折腾李纨的心思都没有了。
李纨松了一口气,连忙告退,她这阵子也是被折腾的很了,能够休息一刻是一刻,再被折腾下去,只怕等不到多年媳妇熬成婆,她自个就得先被折腾死了。
王夫人忙乱了好一回儿,又是请大夫,又是让人捉药,这才把宝玉给安顿好了,瞧着被贾政打的昏迷不醒的宝玉,一时难过,一时感伤,自己的儿子明明是贾政唯一的嫡子,却被一个野种给比了下去!
王夫人一时恼着,一时恨着,一方面恨不得直接把李纨、贾兰给赶出去,又怕揭了此事之后,宝玉身上又要多添上一笔债务,可要她就此放过贾兰,王夫人又着实不甘心。
她思前想后,决定私下将李纨与她表哥有染之事私下与贾政说说,怎么说,也不能让贾兰占了便宜才是。
正当王夫人强撑着疼痛的身子来到贾政的书房之时,突然听到贾政和小厮说话。
贾政余怒未消,一个劲的埋怨着王夫人,“瞧瞧王氏天天拿她嫁妆的事儿来威胁我,也不想想当年咱们贾家也付了不少聘金,她的那一点子嫁妆那抵得上我荣国府当年给的聘金。”
“那可不!”小厮讨好道:“老爷用了就用,太太还能怎么的。以太太所做所为,真闹的很了,老爷直接给太太一份休书,到时老爷也不用还什么嫁妆了。”
女子只有义绝与和离的情况下才能把嫁妆给拿回去,要是被休弃了,那嫁妆便得赔偿夫家损失,以太太的所做所为,被休也是理所当然。
贾政有些迟疑,“这不好吧……她毕竟是王家女。”
要是真休了她,只怕王子腾会来找他麻烦啊。
小厮不屑道:“王家什么,老爷没瞧见,那王家压根都不理太太了。”
之后贾政说了些什么,王夫人全然都听了,她整个人莫名发冷,打从脚底一直寒到脑门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