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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风起之时,吹起的霞帔之下的侧脸,竟是像极了秦姑射。她的心一惊之下,浑身一抖。便像是冰层碎裂的声音,“咔嚓咔嚓”在心间开碎起来。

便在那一瞬间,她觉得浑身舒畅,便如置身在暖炉一般。脸上发丝似因起伏的气息,缓缓拂动脸庞,微微觉得一痒,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来之际,方觉整张床榻滚烫滚烫的,暖烘烘的煨着自己,她侧首看向床榻的另一侧,空空如也,只是上头微微有些濡湿。

她有些好奇的伸手去摸了摸,确实有些冰渣在上头。应是自己沉睡之际,将神力外放了罢。思及此处,内心却又生了一些恍惚来。她将手掌摊开来,举至脸上,总觉得睡了一宿的自己,似乎是被何人攥着手心一般,那般暖和的感觉,并不似梦。

她转动了几番指尖后,便缓缓坐起,闭上双眸,用灵气探寻了一番丹田之内。神力因是昨晚自己无意间释放过度,又或许是一时承受不住芙蕖体内的阴寒之气所致,现下竟所剩寥寥无几,看来,若想在这人间好好游玩一番的话,便需得好生修养方是。

她缓缓叹了一口气后,伸手想去够腰间的小叮当,却发现扑了一个空。垂下眸去看,空空如也的腰间,又何来小叮当一说。

她微微诧异的张望了一下,歪歪头,瞧见雕花床木之上,隐隐还残留着冰霜。她再移眸至房内的布景之处,皆是如此。

想不到自己发作起来,竟是将房内冻结了。然则,她所剩寥寥无几的神力,便是释放出阴寒之气,亦已然将近耗尽了,又如何能有神力将其在如此短暂时辰内,消融殆尽的?

她虽心有不解,然而歪了歪脑袋后,便又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铃铛便应是落在了芙蕖房内。于是,她便起了身,本想换上令一套衣裳。

垂眸之时,又是怪事了。照理自己释放的冰霜之气,如斯大为冻结,为何身上却干爽如斯?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推开门扉之时,正值初阳升起,想不来,自己竟又是瞒过了一次。想到此的晏初,心下又是一阵得意。弯唇一笑后,却察觉容凡屋内乌黑一片。

微微有些诧异,即便是往日,他房内总会点上一颗沧海之珠,即便只是微微的昏黄之色,他说他不喜房内无光。然则今日,却当真一点光亮皆无。

本想上前敲门询问,思及时辰尚早,便又拐了个弯,朝芙蕖的房门走去。

青云在里头昏昏欲睡,而芙蕖靠在枕靠上,头微微歪着,双目紧闭。晏初进去之时,瞧了一眼后,便轻声入内,目光在昨日木桶四周巡视一番,果不其然,便在木桶边缘紧紧躺着她要的东西。

过去将小铃铛捡起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之际,再看一眼床边两人,却触不及防的触及到一双眼眸,眸光清冷,却是那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