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来复仇的。
夜风微凉,姜寄书背后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在他旁边,当年参与那件事的各家家主,面上不见任何心虚,全都以长辈的身份,失望而责备地望着演武台上的少年。
魏家少主魏天宇满脸失望:“都说虎父无犬子,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天资,可这德行却差远了。”
顾家少主顾玉成痛心疾首,“果然当年将那妖女灭杀是最好的选择,看看她教出的孩子,和她一样歹毒!”
……
一群位高权重的人对着宿星澜指责批判,义愤填膺,仿佛宿星澜母子两天下第一歹毒,天下第一罪大恶极,硬是把银望舒给说笑了。
捣药杵往肩膀一扛,银望舒小脸微昂,扫视下方的各位家主,也许是笃定他们逃不出,每人都好整以暇,从容不迫,在杀人之前,还有心思走完最后一道批判流程。
她看了众人一脸德高望重的长辈样,实在忍不住,嗤笑道:“你们说够了没。开战前,一定得找好理由,才显得你们师出有名,做坏事也名正言顺吗?这样你们就可避免心虚了,是吗?”
底下一人怫然大怒:“你个小丫头片子在说什么?”
“你是人族,为何站在半妖身边?”
“这小丫头,怕是跟镇国侯一样,被这半妖蛊惑了,可惜她这天资。”
“停,打住!”银望舒不耐烦,这些人是耳背还是听不懂道理,她只是为宿星澜说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给她安上罪名,然后连带她一块儿指责,真的足够虚伪。
反正也是要打起来的,银望舒也不必客气,“既然要掰扯,那就掰扯清楚,别以为死无对证,就可以随便造谣。”
讲道理是吗,那就大家一起讲道理。
“吾倒要听听,你如何辩解?”
银望舒直接撂出一句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如此,妖亦如此,所以,是人如何,是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