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周小曼惊讶的问。
“你天天不是购物就是美容,要看电视也是看言情的,哪会关心这样的问题。要是不相信的话,今天晚上看看新闻,就明白啦。马上给我找套像样的衣服,等会还得去见见这位老同学呢。”朱拉风趁机“发号施令”。
“人家是县委书记,还记得你这个老同学?”周小曼不屑的说,如果朱拉风是机关干部那也罢了,哪怕就是普通老百姓也好啊,可偏偏是县里有名的小混混,人家县委书记能见你?
“只要我能记起他不就成了么?再说了,不管他是县委书记还是市委书记,我们是同学,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朱拉风接过衣服,乐滋滋的说。
“我记得你在学校的时候,最喜欢欺负同学,你在学校的时候没欺负过他吧?现在他是县委书记了,小心还记恨着你。”周小曼一盆冷水就泼了过去。
“我在学校可是乐于助人,哪会欺负他?而且就算我……我欺负过他,都这么久了,他还会记得?”朱拉风心虚的讪笑着,他还真记得曾经欺负过朱代东。
刚进县一中的时候,朱拉风的学习成绩很好,而他到了县城之后,读的是寄宿,老师也没有初中管得那么严,学习压力骤降,压力降了下来,成绩也相应降了下来。
而且他还得时刻注意周小曼班上的动静,谁敢给她写纸条,谁敢对她动心思,都是他潜在的对手,哪有那么多时间花在学习上?而朱代东成绩好,抄抄他的作业,实在没时间的时候,让他帮忙做点作业,那也是有的。
严格说起来,这不算什么事,这是“团结互助”的友谊表现嘛。但谁知道朱代东会怎么想?这样的行为,在十几年前,是很令人不耻的。朱拉风还真怕朱代东会记得原来的事,如果朱代东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那该多好啊。可朱拉风一想也不对,如果朱代东把学校的事全忘了,不也忘了自己这个老同学么?一直到县政府,朱拉风还在忐忑不安。
在黄彬的秘书室,朱拉风静静的等候着,今天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发型也重新去修剪了一下,嘴唇上的胡须刮得很干净,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成功人士,甚至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
黄彬原来也听说过朱拉风,但两人没见过面,只是听人说太阳雨的光头拉风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管理太阳雨有一手,手下养着一帮痞子,跟县里很多领导也都认识,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但今天看到朱拉风,黄彬感觉传闻失实,或者是因为朱书记给他带来的潜在压力,让他看起来有些拘谨。
按照朱书记的吩咐,让朱拉风等了半个小时后,黄彬才走到朱拉风身边,对他说:“朱拉风,你可以进去了。”
朱拉风愣了一下,轻轻道了声谢谢,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站起来,打开里面的大门。里面的办公室非常大,走进去,远远的就看到朱代东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室后面,正在看着一份文件,看的很认真,脸上挂着思索的表情,朱拉风进来后,头也没有抬一下。
朱拉风生怕打扰到朱代东,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轻轻的站到办公桌前,见朱代东看的很认真,也不敢开口说话,身子微微往前倾着站在那里。如果不知道朱代东的身份,恐怕朱拉风早就跟他远远的打了招呼,但是现在,一个随手就能制常三虎于死地,一个出手就把让孙保国进监狱的县委书记就站在自己身前,他还能敢随便张口说话吗?
经历过孙保国和常三虎的事件后,朱拉风对混社会已经不感兴趣,这是一种心里产生巨大畏惧感才产生的退缩。孙保国在县里的关系还不够硬吗?原来号称芙蓉县第一公子,大名鼎鼎的国少。但因为太阳雨惹到了朱代东,杀了人逍遥法外三年的孙保国从海南被抓了回来。孙建功的关系哪怕再好,也不能阻止这件事,孙保国被判死缓,这对芙蓉县一些道上的人物打击是非常大的。连孙保国都敢下手,何况其他人乎?
还有常三虎,在芙蓉县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啊,杀人没有偿命,把人打得住院,还要人家出跑路费,在洪蓝乡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在县里的关系虽然有些不如孙保国,可人家在洪蓝乡可是号称“常书记”。但现在他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像条死狗一样被关在牢房里?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位老同学,别人斯斯文文的,可做起事来,连他这个道上混了多年的人,都是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