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鲁郎级别最高,说出来的话也最有权威,他既然说朱代东跟罗莎没有特别的关系,当然也就成了组织结论。朱代东看到他们几个眼中不再有那种异样的目光,向韦鲁郎投去感激的一瞥。
星期一早上,罗莎刚刚到报社上班,就接到了文化局人事科打给她的传呼,通知她回去办手续,文化局愿意放人了。而她在报社也接到了人事处的通知,经研究,古南日报同意接受罗莎,只要文化局那边放人,她马上就能成为报社的正式工人。
罗莎虽然知道朱代东身为省委组织部的处长,能量肯定不一般,可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来得这么快。自己的工作调动,虽然在日报这边没有什么阻力,可是文化局那边,并不是想走就能走得成的。何况就算日报这边同意接收,也不是说马上就能进的,要等时机。
自己借调到日报来工作快两年了,梦寐以求的就是调到报社来,当一名货真价实的记者。这个愿望,如果在没有遇到朱代东之前,一直遥遥无期,但是现在,一个上午就实现了。看到人事处接过自己的档案,并且在上面盖上报社的公章,她才最终确信,这件事已经完成了。
虽然在朱代东面前,罗莎对于自己能否调到报社并不看重,那只是因为她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办好的。哪里又会想到,这个周末一过,自己的事就办好了。也不知道朱代东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他来省城其实也不过二三个月的时间。
“谢谢你,晚上我请你吃饭。”罗莎给朱代东打了个电话,说。
“只是小事而已,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朱代东说,晚上他又约了韦鲁郎吃饭,今天上午许立峰就回来了,前天他在北京,今天算是给他接风,顺便再聚聚。
“你晚上有事?”罗莎表面上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她在朱代东面前一般很少被拒绝,竟然朱代东这次拒绝,肯定是有什么事。
“已经跟人约好一起吃饭,要不你也一起来吧?”朱代东邀请道。
“算了,你的朋友,未必就能当我的朋友,要是我去反而把他们给得罪,就不好了。”罗莎说,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习惯成自然,就算想要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上次听朱代东说他自己的工作经历,听完之后罗莎很有感触。如果从大学刚毕业时算起,自己比朱代东在各方面都有很大的优势,当时罗莎分配在省城的中学教书,而朱代东被分到雨花县下面一个最偏远的乡镇。在学校的时候,自己非常活跃,是学生会的干部,善于交际,而朱代东呢,性格内向、不善于与人交流,甚至还很自卑。
可是现在,经过八年时间,自己还在为调到省报上班而耐烦,朱代东却已然是省委组织部的正职处长。自己在文化局浪费了三年多的时间,然而朱代东却没有一天在虚度光阴。罗莎其实以前也托过人帮她办调动工作的事,可是文化局这边的态度很坚决,甚至一度还要求罗莎回去工作,反过来威胁她。
然而现在,只不过是跟朱代东随口说了一句,甚至朱代东请她过去跟相关领导吃饭的时候,都被她拒绝了。结果却跟自己以往截然不同,今天自己一上班,两方的人事部门都在催促着自己去办手续。文化局那边甚至提前就把一部分手续办好,苏保林要去市里开会,特意先把该他签的字全部签好,要盖的章,都先提前盖好了。
至于罗莎前男友的父亲,苏保林亲自去做了他的思想工作,作为领导干部,如果连这点肚量都没有的话,这个领导干部也必须当不长。
“莎姐,以后在机关里工作,你的脾气可得改改,不说忍气吞声,至少要得饶人处且饶人。”朱代东诚挚的说,以罗莎的才能,如果能主动去适应机关里的规则,她未必就会比自己差多少。
当然,作为女人,在官场之中有天然的劣势,哪怕就是仕途平坦,一路青云直上,也会莫名其妙的被拉到一些无关的漩涡中去。比如说:要起进步快,就得松裤带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