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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省长,恕我直言,省纺织总厂的问题想要完全依靠外资,是很难解决的。我也跟市里的同志讨论过这个问题,省纺织总厂想要实现企业的改制,资本结构、组织形式、管理模式都要做出大的调整。否则的话,就只能拆分,将省纺织总厂分成四块,甚至是更多,才可能解决。”朱代东说道。

“省里曾经想拿省纺织一厂做试验,结果并不理想,最好能一次性解决问题。”钱飞虎说道,省里也曾经做过多个方案,可能最终都没有成功。

“钱省长,我想看看以前省纺织总厂的改制方案,再给你答复,你看行吗?”朱代东诚恳的说道,既然钱飞虎现在只是私底下问问,他也没有必要马上就回答。而且现在马上回答,也不是认真负责的态度。

“可以,明天你跟许立峰联系就是。”钱飞虎说道,正事聊完,气氛开始热烈起来,特别是朱代东一杯一杯的接着敬酒,两位既是他的领导,也是他的长辈,他喝两杯,还是能够让他们喝一杯的。

钱飞虎跟严鹏飞恐怕都想不能,朱代东跟他们喝酒,是能一直喝下去的。喝酒喝到一定的量之后,说起话来就没有分寸,比如说现在,钱飞虎跟严鹏飞,好像就没有把朱代东当成下级和晚辈,而是酒友,酒桌上的兄弟。

“代东,有没有信心完成省政府的责任书啊?”钱飞虎问。

“信心当然是有的,老钱,需要支持的话,你可得帮一把啊。”朱代东笑笑说,他一直称呼钱飞虎为钱省长,可是现在钱飞虎坚决不同意,他说酒桌之上没有上下线领导之分,一定要朱代东叫他老钱。而且也不能管严鹏飞叫爸,也得叫老严,这样亲切、舒服,朱代东跟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没办法讲理,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这没得说,咱们谁跟谁啊,一句话的事。”钱飞虎大包大揽的说道。

他们两位都是上了年纪的,而且都是位高权重,今天也就是碰到了自己,才彻底放下戒心,如果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散场了。可是朱代东也不敢真的让他们喝得酩酊大醉,要是影响到了明天的工作,最后还得怪罪到自己头上。

一一把他们送回去之后,朱代东才回家,严蕊灵得知他跟父亲去喝酒了,一直在家里等着他。

“我爸没喝醉吧?”严蕊灵问,她上次听了韦鲁郎的介绍之后,对朱代东的酒量半信半疑。朱代东每次回来,身上的酒味都不浓,实在让人无法想像他能喝多少酒。

严蕊灵其实不知道,每次朱代东喝酒的时候,都不会有任何的浪费,他不像其他人,为了少喝点酒,故意拿不稳酒杯,把杯的酒都洒落在身上,回来之后,当然是一身的酒气了。对朱代东而言,只要是白酒,他就像喝琼浆玉液一样,一滴都舍不得浪费,身上当然不可能有很重的酒味。如果他回来之前能洗漱一下,严蕊灵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喝了酒。

“还好。”朱代东说道,虽然有些说胡话了,但至少还站得稳,把他的司机叫进来扶他回去的时候,还能认得司机。

“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跟你说,非得到外面去?”严蕊灵问。

“公事。”朱代东淡淡的说,在家里尽量不谈工作,这是他的原则。

“对了,下午张老太太来过,还带着她儿媳和孙女,说要感谢你给她儿媳安排了工作。”严蕊灵说道,张老太太在家里住了半个月就搬走了,说好的工资也没有要,最后在她搬家的时候,朱代东特意让严蕊灵送了张电热毯,张老太太推辞了半天才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