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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的。昨天朱代东的架势,那是要把我整下去啊。”肖斯言叹了口气,说。如果自己不能护住阎国航,那自己在高唐县的威信,将遭到极大打击。中国人历来喜欢做墙倒众人推的事,一旦出现这样的事,像白树生那样的跳梁小丑,就会迫不及待的粉墨登场。这是肖斯言坚决不能允许的,他的威信不能有任何影响。

“既然这样,你还这么拼命保阎国航?斯言,你这个决定很轻率,我有必要提醒你,这可能是你犯的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唐江鲤凝重的说,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肖斯言能力再强,也不能把高唐县所有人的思想都统一了吧?

阎国航是什么样的人,高唐县的干部最有发言权,肖斯言可以让市里暂时不调查阎,可是他能保证高唐县的干部得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都跟高唐县委高度统一吗?不要说肖斯言只在高唐县三年多时间,哪怕他在高唐县干了三十年,也未必能做到。不管做什么事,你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

“如果不保阎国航,可能会更麻烦。”肖斯言苦笑了一下,不说昨天晚上阎国航送了一张让他无法拒绝的存折,就算是没有,阎国航现在也还不能倒,至少目前来说应该是这样。阎国航是自己提上来的干部,就算要倒,也得自己占据主动。现在对阎国航见死不救,最大的可能就是引火烧身,这是肖斯言也不愿意见到的。

他跟阎国航已经同坐在一条船上,如果真要调查阎国航的话,必须控制在他所能掌握的范围内。既然阎国航已经成了有争议的人物,那对他的处理,已经被肖斯言提上日程。具体的时间,至少也要等这件事冷却之后。

“有的时候一步棋走错,满盘皆输啊。”唐江鲤叹了口气,说。这个时候肖斯言如果保阎国航,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他很担心,肖斯言之所以会力保阎国航,是不是跟阎国航已经不可能分开,真要是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唐秘书长觉得我一定就棋差一着?”肖斯言笑了笑,如果在这个时候把阎国航推出去而置之不理,对自己影响会有多大?高唐县的干部都清楚自己跟阎国航之间的关系,也知道自己跟他的这种关系,是依靠什么建立起来的。如果这次不能保住阎国航,就会寒了其他人的心。一旦自己让这些人失望和伤心,以后在高唐县的工作就难开展了。甚至还会形成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这是他最为担忧的。

在高唐县,肖斯言觉得除了县长池仁钢,偶尔会给自己添点麻烦之外,白树生仗着他是本地人的关系,也自成一派。肖斯言对县委副书记的理解与市委副书记一样,虽说在党内排名是第三,但实际上至少要第六之后了。很多时候肖斯言不重视白树生,正是因于他内心的这个排名。

但是白树生是从高唐县成长起来的干部,而且他原来担任过组织部长,现在县里很多中层干部,就是他提起来的。这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实力。虽然肖斯言到高唐县后,对干部进行过好几次大的调整,可是不管怎么样,高唐县的干部都还是那么些,调来调去,总还会有一部分对白树生很敬重的。

“你知道今天中午卫东书记是跟谁一起吃的饭吗?”唐江鲤内心叹惜一声,他已经无需再问肖斯言跟阎国航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肖斯言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公生明,廉生威,在跟朱代东的交锋中,肖斯言未战先败了。

“是谁?总不会是朱代东吧?”肖斯言说,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见鬼了。

“这次你还真猜对了,除了朱代东之外,还有你们县里的白树生。”唐江鲤又说道,他是市委秘书长,像这样的事,只要他的手机还开着,他又愿意接电话的话,很多人都会向他通报这件事。刚才来这里的路上,他就接到了二个电话,反映的都是朱代东跟陈卫东一起吃饭的情况。

“白树生?!”肖斯言一脸的惊愕,白树生怎么会出现在陈卫东的饭局上,他怎么能出现在陈卫东的饭局上。

此时的肖斯言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刚才的那点感觉,此时全部消失无形。此时的他,就像一只鼓鼓的气球,被针重重的给刺了一下似的。

“没有想到吧?”唐江鲤看到肖斯言的脸色大变,心里一叹,肖斯言是一个上进心、自尊心都很强的干部。他去高唐县,也是带着任务去的。但是三年多时间过去了,高唐县依然是全市发展最慢的一个县,头上贫困县的帽子依然没有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