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是朱代东搞的鬼。”张天睿说道,一个月他能从木川冶炼厂拿到三吨多的铟,他给木川冶炼厂的价格与周朝辉是一样的,两万美元一吨。而销售到国际市场,周朝辉的价格便宜,一般十二至十五万美元一吨就卖了,而他的公司因为规模小,拿到的货也不多,价格就卖得高一些,至少要十八至二十万美元一吨才卖。
虽然这样张天睿拿到的只有周朝辉五分之一的货,可是周朝辉销售的速度远胜于他,一般只要确定拿到货,马上就能找到买家。而张天睿的货,一般要等上十天半个月,才会找到合适的买主。
“朱代东?他好好的代理市长不干,去干涉木川冶炼厂的具体业务干什么?”周朝辉诧异的说,他在楚都并没有什么业务,可是在木川,光是木川冶炼厂每个月就能带给他二百万美元以上的纯利润,如果木川冶炼厂停止销售铟,那这笔钱又要断掉,这让他如何服气?
“这谁又能知道呢?”张天睿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他的损失比周朝辉还要大。虽然从总量上来说,周朝辉的损失要比他大,可是对个人的影响,没有铟出口的收入,对他的影响会更大。每个月,他能从木川冶炼厂的铟产品中,获得五十至六十万美元,这占到他总收入的一半以上,如果木川冶炼厂控制出货量,对他来说,可以算是损失惨重。
“木川冶炼厂怎么说?”周朝辉咬着牙说道,看来当初把朱代东送到木川是一个严重的错误,那里既然有自己的利益,必须放信得过的人才行。
“他们也是根据木川市的通知才采取这样的措施,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冶炼厂也不知道。”张天睿说道,他跟朱代东打过几次交道,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占到便宜,上次还被楚都警方抓到了公安局,这被他认为是奇耻大辱。
原本把朱代东从楚都调走,让朱代东的政治前途受到严重影响,这让他觉得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气。因为傅应星跟周朝辉都跟他讲过,以后朱代东在古南想要再升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就算他这个代理市长,现在看上去很风光,可是最多让他风光两年,就要想办法把他调到一个闲暇单位上。按照傅应星的说法,让朱代东在三十三岁之前,就提前养老。
可是千算万算,却把木川冶炼厂给算漏了,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周朝辉。希望他能再想个办法,把朱代东从木川调开,再调一个周派或傅派的官员去当市长,那自己就能躺在家里数钱了。
“这样吧,你去把傅应星请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周朝辉说道,上次虽然没有拿到楚都地下排水系统工程,可是傅应星在朱代东调动的事上出了很大的力,回到北京之后,他不但想办法帮傅应星了结了打人事件,而且还给了他一张五百万的卡。可现在朱代东的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就需要傅应星提供“售后服务”才行。
“我来之前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张天睿说道,他们在北京要处理木川市的事,仅靠周朝辉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如果朱代东是省里的干部,那他们还好操作一些,只要让部里的领导给打个电话,朱代东就会放手。
可是体制内的事是一级管一级,就算是公安部,想要直接插手地市一级的公安局的具体事务,都是不太可能的。因为这样不但会大大得罪省公安厅,同时也不会得到市公安局的配合。甚至市公安局还会与省公安厅联合起来,一起抵制公安部的指示。
朱代东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如果让中央的人直接给木川市下指示,或许人家在电话里会答应得很恭敬,甚至也会做出马上就办、立刻就办的承诺。可是只要电话一挂上,说不定对方就会爆粗口,说你是个骗子。
周朝辉还要说什么,傅应星果真已经到了门外,他在电话里已经听张天睿简单的介绍了木川市的情况,朱代东到了木川还不老实,这不是找抽么?难道他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从楚都调到木川?如果朱代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他就不够资格担任担任副厅级干部。可如果他知道这次的做法,损害了周朝辉和张天睿那做法,那他根本就是有意为之。
“周少,这次我一切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傅应星说道,他在楚都跟朱代东交锋了两次,第一次他没胜,第二次朱代东没败,虽说最后朱代东终于调离了楚都,但这也是楚都与古南省的一些人,希望朱代东离开楚都,他们只是起着催化剂的作用,就算没有他们,朱代东在二三年之后,一样也会调出楚都的。
“这次再调动朱代东的工作已经不太可能了,我们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从古南省想办法,让省里的领导给他施压。应星,这不需要麻烦你,给古南省的王利波同志打个电话,请他给朱代东打个招呼。”周朝辉说道,到了朱代东这样级别的干部,只要他舍得一身剐,上级领导对他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电话我可以打,但是效果恐怕不会太好。”傅应星说道,他专门在公安系统给人了难,对官场的了解,胜过周朝辉。如果没有出朱代东调动的事,那像木川冶炼厂这样的事情,王利波给朱代东打个电话,确实能解决。甚至周朝辉给田海洋打个电话,朱代东也应该会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