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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朱代东,陈柏延也是久闻大名,这么年轻的正厅级干部,在古南省并不多见。虽然他跟朱代东不在同一个系统里,可是经常在饭局,也时常会听人说起朱代东。

对于高唐县的事,陈柏延已经从张天睿那里听到,中午这顿饭,只是履行一下程序,更像是让所有的人都正式认识一下。朱代东虽然年轻,但是给陈柏延留下的印象却很深刻,非常的谦和,而且酒量奇大。

他在别人向陈柏延敬酒的时候,都主动提出要陪一杯,这让陈柏延很感动。朱代东与自己是平级,而且朱代东是木川市的市长,管辖的范围和手里的权力,都要比自己这个海关的关长要大。不管自己这个关长是什么样级别,朱代东能这样做,可以说是给了他最高的礼遇。

“代东,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样的看法,但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陈柏延拉着坐在旁边的朱代东的手,亲热的说道。别人敬朱代东的酒,他是酒到杯中,而他们敬自己的酒,朱代东又陪一杯。可以说,朱代东喝了自己两倍的酒。

“谢谢陈关长对我的看重,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全在这杯酒里了。”朱代东亲自给陈柏延倒了杯酒,举起酒杯说道。

民间有句俗语:领导干部不喝酒,一个朋友也没有;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基层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也没有;纪检干部不喝酒,一点线索也没有;平民百姓不喝酒,一点乐趣也没有;兄弟之间不喝酒,一点感情也没有;男女之间不喝酒,一点机会都没有!

话糙理不糙,在中国,很多工作,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比如今天高唐县的事,虽然在酒桌上一个字也没有提到,可是以后只要是高唐县的产品需要出口,都会有特别的绿色通道。而朱代东所在的木川市,自然也会受到特别优待。陈柏延之所以会给高唐县特别的绿色通道,主要也是看朱代东的面子。

“我看朱市长跟陈关长,就像我们身上的那根肉棍一样,都是我党的优秀干部。”张天睿也喝得有些高了,笑嘻嘻的说道。

“张总,你可不能骂人啊。”陈柏延打了个酒嗝,说道。

“我这可不是骂人,实实在在的在夸你们呢。”张天睿笑嘻嘻的说,如果酒桌上没有女性,那就应该多说黄段子来补充,而这样的段子,他的脑子里不知道存了多少。甚至他还专门分了类,哪些是在女性在场时说的段子,哪些是不在场时说的段子。

“张总,你的那些段子就别说了,陈关长是儒雅之人,听不得你那污秽之言。”朱代东眉头一皱,张天睿多喝了点酒,就放荡不羁了。

“如果我说得没有道理,你到时再批评我也不迟。至于你说陈关长是儒雅之人,我相信在办公室里,他确实是这样。可是到了外面,特别是到了酒桌上,陈关长的段子,那可是一段接一段,有如黄河之水,连续不断。”张天睿笑吟吟的说。他跟陈柏延接触的时间最长,当初陈柏延还只是副关长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当时只要周朝辉一到楚都,马上就会把陈柏延喊出来,陈柏延的底细他可是清楚得很。

“我倒是想听听张总有何高见。”陈柏延说道。

“我之所以说它是最优秀的干部,是因为它从不显山漏水炫耀政绩,它善于攻击对方又让对方感到愉悦,它喜欢制造麽擦又让大家感到快乐,胜利后缩小自己。同时有纪律,早上比主人先起床;有礼貌,见到漂亮女人就立正;尊敬人,见到老婆会鞠躬;没有官架子,很容易同女部下打成一片。大家说,这是不是最优秀的干部?”张天睿说完之后,哈哈大笑着说。当时他听到这个段子的时候,特意用笔记了下来,后来花了一段时间,记了下来。

“确实很有见地。”陈柏延说道,如果抛开前面那个起因,这段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而这个时候,他的大脑也极度活跃,按照张天睿的说法,已经是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