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就去民政局看看。”车杜炯满意的点点头。
在民政局,车杜炯果然没有按常理出牌,他在跟低保代表座谈的时候,问起了他们在免费医疗之后的第一次医院之行。但是随着他跟低保代表彭春红对话的深入,几乎让他忘记了原来要问的问题。
“车省长,这件事我来说说吧。”彭春红虽然身体有病,可是因为她原来在单位上是积极分子,这次也作为代表被邀请跟车杜炯座谈。
“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从事什么职业?”车杜炯亲切的问。
“报告省长,我叫彭春红,原来在市纺织总厂工作,现在下岗在家待业。”彭春红说道,她原来作为五一劳模,也经常要向领导汇报,她的表现比其他人要镇定得多。
“哦,那家里的收入来源呢?”车杜炯关切的问,看得出来,这个中年妇女的脸色并不太好,或许是因为长期没有锻炼或是没有见阳光的缘故,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我有骨质增生,不能外出工作,全靠我男人在外面摆摊,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彭春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可能一家人是不需要领低保的,自己一家为国家增加了负担,给组织添了麻烦,这让一惯好胜的她,有些难堪。
“你的情况比较普遍,下了岗,身体又有病,家里的情况自然也就紧了。现在你们每个月的低保,能保证正常的生活开支吗?”车杜炯又问。
“一年前我跟爱人都评上了低保,可是因为居委会的干部把我们家的低保金,挪到了他亲戚的头上,所以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可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身体有病,可是现在治病再也不用花钱。原来总担心孩子的学费,可从明年开始,孩子上学就再也不用交一分钱,这都是党和政府的政策好,才能我们一家从此摆脱困境。”彭春红感激的说,如果不是这次市里对民政局低保认定工作和资金的管理和发放工作进行大规模的审计,恐怕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低保金,其实一直被人冒领。
“还有这样的事?”车杜炯凌厉的目光望着旁边的周保宁,让他来回应这件事。
“那名干部已经被处理了。”周保宁尴尬的说,同时又把目光望向彭健明,这是民政局的工作,他这个局长应该赶紧来救场才对。
对于彭春红的情况,彭健明还是了解的,但是了解的并不是非常详细,他也只知道因为彭春红当地居委会的一位干部,把原本应该发给彭春红和她爱人的低保金,让他的亲人冒名顶替去领,如果不是这次的审计,恐怕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浮出水面。彭春红就算再过十年,也只知道自己没有评上低保户,根本就不会怀疑被人动了手脚。
“那位干部叫潘道军,是社区居委会的副主任,现在已经被开除。”朱代东在旁边轻轻的说道,这件事他没有刻意去了解,只是对于全市一千多名干部被免职、开除的资料,他都看了,并且记住了。现在彭春红一说名字,他马上就想了起来。
“是这样吗?”车杜炯问彭春红,有没有真的开除,只要问彭春红才是最清楚的。
“是的,朱市长真的是个好市长,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彭春红激动的说道,她看到朱代东比看到车杜炯还要激动,如果不是因为朱代东,她到现在或许还不能领到低保金,就更加不用说能享受免费的医疗和教育了。如果压在家里的两座大山被搬走,家里也好像充满了阳光似的,每天都是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