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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当木川真的全部实行这样的惠民政策之后,全国各地的人都想拿到木川的户口,到时有领导打招呼的,有行贿买户口的。有故意想嫁入木川,或者是入赘木川的,他敢断言,那段时间木川的人口将实现井喷式的增长。而人口的增多,自然会让财政背上沉重的负担,甚至是负担过重,从而让市里不得不修改政策。

“我相信经过这件事,下面县区市乡镇的干部都应该清楚,市里对于引进人才是非常重视,也是非常慎重的。”朱代东淡淡的说道,他却不会这么想,虽然市里这次一次性要安置一百五十二人,但是这件事是通过常委会讨论的,是集体领导作出的结果。而最重要的是,现在市公安局已经把户口迁入的权力收了上来,也就是说,现在的木川人口,将以市公安局户政科的数据为准。

而且,随着楚昌公司为木川的医院电子信息系统的建成,对于新的木川户口,除了公安局之外,卫生局和市政府还有一个专门的部门要负责进行复核。如果一旦查出来问题,那公安局那边就要受到行政处分。

“看来我的想法有些过时了。”周保宁感慨的说,看到坐在面前的朱代东,他感觉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朱代东的脸庞,而陌生的是他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周保宁对朱代东的态度已经有了一些改变,现在他的想法也有很大的变化。在他看来,朱代东突然让他觉得很陌生,原来朱代东在自己面前一向是谦逊有礼,很敬重自己。可是今天,他却完全感觉不出来。朱代东的言行,都让他觉得有一种深深地挑衅,今天的事情虽小,可是自己的威权却受到了严重挑战。

或许木川的普通干部群众不会觉是有什么异常,可是今天参加常委会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像简务帅这样的人,都转了风头,其他人可不是傻瓜,以后自己在木川的声望将一落千丈。

其实所谓的态度是双互的,你如何对待对方,对方可能就会如何对待你。当然,这句话在官场里,特别是在上下级之间并不是很适用。现在周保宁跟朱代东之间,虽然也是那种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们的关系却变得很奥妙,因为他们之间现在多了一层竞争的关系。或许,朱代东可以表面上对周保宁继续保持敬重,可是他做的一些事情,势必会让周保宁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影响。

“怎么会呢,木川现在的所有工作可离不开您的领导。”朱代东谦逊的说,看到周保宁有些失落的样子,他突然有些恻隐。同时朱代东,也开始检讨自己的行为,这次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偏激了?如果能既达成自己的目的,又让周保宁面子上能接受,岂不更好?

从市委书记到副省长,看似高升,可是实际的权力,反而降低了。周保宁在省政府的时候,要扮演一个新上副省长,很多事情都要请示、汇报,而对于自己分管的工作,他现在还在熟悉阶段,这自然让他有些郁闷。

而他想到木川找回点自信,可结果又不如意,自然就有些失落。而且现在看来,周保宁还无法很好的处理这些问题,如果他不能及时处理好,恐怕就会让他做出错误的决定,从而引发恶劣的后果。

朱代东觉得,自己可以满足周保宁的这份虚荣心,但是有些事情,他该争取的,还是会争取。因为他不是为了自己而争取,而是为了整个木川。

“我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周保宁叹了口气,说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羽翼渐丰,就算自己不向省里推荐朱代东接替自己的职务,恐怕以他的能力跟威望,也能赢利木川干部的信任。

朱代东是自己硬从楚都抢过来的,虽然他很有能力,也为木川的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可是现在,他却要逼宫,自己会对当初的决定后悔吗?如果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可是如果不是朱代东,自己这个副省长,恐怕也争不到。木川去年的经济增长速度,让他在省里受到了非常多的赞颂,这样算起来,自己又得感谢朱代东才是。

“周省长,你可一点都不老,按照现在新的说法,四十至六十岁还是中青年,我现在还是青年人,跟你比经验可能有些不足,办事,有的时候也较鲁莽,正是需要你这样经验丰富的老领导随时指点才是。”朱代东谦逊的说。不管是叫打一巴掌给颗枣,还是事后补救,他觉得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自己跟周保宁倒可以像原来那样相处。

“我老了,恐怕你会嫌我啰嗦了。”周保宁自嘲的笑了笑,说,但他的眼神,却突然明亮了许多。

因为朱代东的谦让,周保宁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而且刚才他晾了朱代东半个小时,朱代东也没有一丝怨气,可见自己在他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况且,自己不管怎么说也还兼着市委书记,这次被朱代东搞得手忙脚乱,并不意味着以后还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