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这个曾经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依旧选择狡辩,对自己这些年的鸠占鹊巢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就好像一切天生都合该属于她的,所以在眼见这些东西要溜走的时刻, 不惜一切死死抓住。
蔺娆越是否认, 掌门夫妇就越是煎熬。
对蔺娆的控诉,绾绾淡漠如冰的眼眸隐约掠过一丝讥笑,稍纵即逝, 很快就恢复到漫不经心,仿佛对方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了。甚至转头寻了处靠窗的位置,手一抬,不远处的椅子活似的挪过来,她闲适的坐下,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杯温茶,正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氤氲得她姣好的眉眼多了一丝朦胧。
“虽然不想管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既然来都来了,就不能白来……”众人听到绾绾清冷如泉的嗓音响起,紧接着又听她道:“我耐心有限。”
话音刚落的瞬间,蔺娆就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有白得像鬼的脸部不断抽搐,眼睛瞪得圆圆的,看起来有些狰狞恐怖。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绾绾薄唇轻启,“让你说真话啊。”
这句凉凉的不带什么感情的话落到蔺娆耳里,如同在头顶落下一道惊雷,直劈天灵盖,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你说什么?真话?我……我没有说谎!”
至于她之前是不是说真话,绾绾全然不在意,反正之后她说得必须是真话,否则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就算绾绾没有出声,然而蔺娆似乎也猜到了什么,眼珠子渐渐布满红血丝。
蔺焰也看出了什么,沉沉地说道:“莫非是真言术?”
绾绾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裴宁跟楚芸仙对视了一眼,显然知晓真言术的厉害,只有雷元洲好像被隔绝在外,神情依旧懵懵的,“真言术?好像在哪儿听过,不过,绾绾道友也太厉害了吧,到底是什么时候掐诀施展的,我都丝毫没有察觉。”
“你怎么这么笨!真是蠢死了!”裴宁非常嫌弃地说了句,又因有其他人在场,压着嗓子,“对于修为高深的修者而言,施展术法不一定非得掐诀,有时只需运转神识便可,还有,真言术,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吐露真言的术法,只是这种让人说真话的术法也有高低之分,使用时有限制,施展者的修为必须得远远在承受者之上……”
听完,雷元洲惊讶地叹道:“所以,假如小师……她说假话,就会遭到严重的后果。”
说的时候因为习惯,雷元洲差点就喊了小师妹,想到蔺娆的身份是假的,只能生生打住,改口称“她”。
幸好,这点小细节没有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