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慈也不想与庄申见面。
彼时的情景,每每回想起来满是尴尬,白慈觉得自己蠢极了。无论是那套假的不能再假,狗血剧里都不会用到的浮夸说辞,还是第二次的那个夜晚。
明明想好、说好,只是一夜情缘,结果因为自己任性的缘故有了第二次。庄申于她,本该只是助她完成成人仪式的道具,但是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一切都走了样。
她受到了蛊惑。
自库尔勒一别,两人分道扬镳之后,白慈没再闻到过那种神秘的香味,无论是香水专柜还是在别人身上。以至于有时想起那香味,她觉得是从未存在过的幻想,是自己选择庄申作为成人仪式对象的合理化解释。
当然,她想过万一不巧遇到庄申她该怎么样。
跟每一个一夜情之后的人一样,天亮了,穿好衣服之后就作路人,各自归去。
她不会承认记得她。
庄申躲在洗手间打电话的时候,白慈在其中的一间格子里。那时她正打算出去,但是看到庄申,立刻拉住女儿的手闪回去关好门。女儿不多话在这种时候就体现好处,白芷只是狐疑地看着她,一声不吭。她朝白芷比了个嘘的手势。两人躲在小隔间里偷听庄申打电话。
庄申叫:学姐。
白慈皱眉,她记得那个给她递茶,温婉伶俐,让她自卑的小姑娘,没想到两人还有联系。那么热络。
庄申说,她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
白慈心里默默呸了一声:没有爱心。
庄申又说,不要叫她庄小猴。
白慈哼了一声:猴子猴子,她哪里像猴子,叫她猴子简直是打断了猴子的腿。没事叫那么亲热,非奸即盗。
外头叽叽咕咕,她心里嘀嘀咕咕,好一会儿电话打完了,估摸着人也走了,白慈才带白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