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 生活如蜜里调油,白大小姐无可抑制的保持二十四小时甜蜜笑容,海塞姆觉得她一定连睡着都是笑着的。
即便如此,白大小姐在他跟前遮遮掩掩, 是把他傻子,还是把他当瞎子?作为一个尽责的电灯泡,他已到达极限,正式下定决心在法尔蒂丝来聚餐之后就离开这里。再不走, 他怕这可恶的酸腐之气将他侵蚀。以前他怎么从没觉得白慈是个这样肉麻的人, 肉麻到看庄申的眼神都足够让他吃不下饭。
弥漫粉红泡沫的屋檐下,海塞姆感到分外寂寞。寂寞到他已学会“粉红泡沫”这个词。
魔都, 真是一个充满魔性的城市。
法尔蒂丝的到来略微冲淡海塞姆的寂寞, 他已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这位姐姐,几个月前的安西一行也不见她与自己叙旧。从那一年她听从自己的建议嫁给独眼龙之后, 原本骄傲的姐姐变得越发冷漠,像是帕米尔高原连绵不绝的雪山。让海塞姆吃惊的是,法尔蒂丝与白慈一如既往的针锋相对, 这两人却同时对庄申有不同程度的好感。这份好感使似乎知道内情的法尔蒂丝主动替两人隐瞒。
这位庄小姐是谜之和平鸽吗?
而自己变成了一个凶残不讲理的暴君,沙漠的秃鹫,人人都怕自己吃掉那只小鸽子。
噢, 一只草做的鸽子。
法尔蒂丝绝口不提失去联系那段日子做的事情, 只说与工作有关, 海塞姆没有多问, 直觉并不是如此简单。法尔蒂丝说工作, 指不定是感情。他很大方地说:“如果有钟意的对象,大可任性而为,无须顾忌。”
一抹极淡的黯然一闪而逝,若非海塞姆正好看向她绝不会有此发现。这抹求而不得的黯然印证了他对于感情的猜测。
会是谁呢?
一个荒谬大胆的念头在脑中闪现。
总不会是庄申吧?
待收获法尔蒂丝难以克制的白眼之后,海塞姆放下心来。
相对于海塞姆和庄申见到法尔蒂丝发自内心的欢喜,白慈实在勉强。哪怕法尔蒂丝出于对主人家的尊重,没像以往那样一开口就夹枪带棒,但是她的眼神,看向白慈的眼神却比之前多出几分探究与了然。原先她看白慈像是看一个无知的白痴,除了不屑便只有嘲弄。这一回,显然却是别有深意。
内中乾坤暂且不明,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充满善意。
晚餐之前,海塞姆去外面抽雪茄。庄申带着白芷和毛毛视频,两个小女孩有不懂的事,正一人一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