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真笑说:“骑马算得什么。不过昨夜方学,能有今天这般,已然不易。唯一叫我惊讶的是‘胭脂虎’喜欢你,愿意亲近你。它温顺是温顺,但也不曾温顺如斯。许是你俩的缘分,也是天意。老大人有言,若是你不图谋王位,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便将此剑给你。此剑代表我们部族,你拥有此剑,便意味着拥有女国仅存的力量。战士为你驱策,生死不离。此剑亦是女国冶金技术的巅峰,黄金柔软,却能制成坚硬韧性的武器,削铁如泥。这项技术如今已然失传。如今,它是你的了。”
将剑递到庄申手中,白道真待要离开,却见庄申调转方向,塞回给她。
“你,你是看不起这剑?”白道真肃然问道。
看不上剑,意味瞧不起她们女国的人。
“这剑送我了,是不是由我处置?”
“……是。”
“那不就是咯。我把我的剑送你,有什么问题?”
“可……可……”白道真想不通,如此珍贵之物,怎的转手就送给自己。
“物尽其用,此剑在你手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你与它更相得。而你们对女国的心,我已感受到了。”
白道真双手接剑,微微有些发颤。孩提起就已渴望的神器如今属于自己,好一会儿她才斩钉截铁地说:“某必不负你所托。”
白道真解下自己腰间佩剑,呈给庄申。“此剑是我日常所用,名:怒目,不及卫将军剑锋利,但也是少有的利器。几时有空,我传你一些剑招。”
庄申再不好推辞,只得欣然收下。
抵达前哨已是黄昏,冬日的太阳正慢慢收拢最后的光和热。本该有炊烟生起的地方一片死寂,越是接近,越是担心。
白道真不祥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前哨内两户人家,八个成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各个被反绑双手。一双双眼睛瞪得硕大,透着怨恨与不解。鲜血顺着台阶往下流,汇成一条深红色的波纹。
捆绑女国人的不是她们日常所用的绳索,白道真不识,问庄申:“你可认得此物?”
庄申像是被用破布塞住了喉咙,怎的都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