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舟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想看看他知道后的反应会是什么。

谁知妖王波澜不惊地说：“本王早已知晓。”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留着阿狸？杀了

他，一统百族的人就是你了。”

妖王嘲弄道：“本王想要一统百族，为何非要依靠朱雀？”

楚行舟点了点头，妖王性格高傲，恐怕对自己的出身也十分厌恶，再加上深爱的女人讨厌自己，这些年他的内心肯定备受煎熬。

“在仙儿离世后，阿狸才得知，凤凰的祖先是朱雀第四代圣女与青鸟的后裔。”

妖王呆住了：“圣女和青鸟？本王……”

看来，妖王知道圣女和青鸟。

楚行舟道：“圣女与青鸟相爱，结婚后生下世间第一只凤凰。也就是说，凤凰是朱雀一族唯一的真正的后裔。”

那张花容失色的脸上，渐渐失去了风采。

他像是有些迷茫，双眸空洞得令人心疼，月光照进他眼底，将他的脆弱表现得淋漓尽致。

想必，自他出身以来就背负着永远抹不干净的耻辱，这对高傲的他来说，是件多么残忍的事。

即便楚行舟铁石心肠，此时也不由地放轻了语气：“殿下，想必仙儿在天之灵，也会接纳殿下。”

是这样吗？楚风揉说得是真的吗？

自己身上流的血脉，不是肮脏的吗？

自己是朱雀一族真正的后裔吗？

他的血脉配得上现在的身份吗？

仙儿，会原谅他吗？

仙儿……

半晌后，妖王闭上眼睛，周身冒出火焰，逐渐变成兽形。

在一簇几乎照亮天空的火焰中，一声震耳发聩的鸣叫声响起。

一只巨大的火鸟拖曳着火焰在天空盘旋，数秒后飞行西边。

见妖王离去，楚行舟叹了声气。

虽然目的达成一半，却没有到达楚行舟想要的地步，在浪费时间也没有意义，不如早日离开妖域。

妖王一去便是两日未归，楚行舟和引渡道别后，动身离开妖域。

到悬空门时，楚行舟半只脚踏了进去，身体猛然被一股力向后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