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讽刺人的时候,他的声线都没有丝毫变化。从头到尾,他用的音量至少比旁边人低三度,却又因自带气场,但凡开口,就连那两个和他唱反调的大学分析员,也会自动安静下来。
果然,女分析员这回真的生气了,刚张嘴想反驳,就见陈利亚放下了他的可乐罐,十指交叉,平静地坐在椅子上。
女分析员:“……”
算了算了,今天有点累,下次再反驳。
“刑侦里,错误会导致的不是错误,而是悲剧。出于人道,我建议你们对比完死者的母系线粒体dna,否则造成的恶果恐怕会超出想象——当然,这只是建议,采不采纳,是你们的事。”
他见过那半张密码。
正是那密码上零星几个符号,使他如今还坐在这里,忍受这些毫无意义的讨论。
这是谋杀,毋庸置疑。
甚至,不仅限于谋杀。
这是,一场屠杀。
阳光从手指间细碎落下,他皮肤白得像瓷器,修长手指整理了一下袖口,声音和神情都冷冷清清:
“毕竟,如你所见,我只是个考古学家。”
朴浦泽:“……”
这真是睁着眼说瞎话的典范。
如果他真的相信他只是个考古学家,那他就需要一点眼药水来治疗眼瞎。
他这个发小,在对生物“失去兴趣”之前,是真正厉害的生物学大师——这么说其实不够准确,因为只要在他涉猎的领域,他似乎都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