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多,不是我许尽忱离不开你,而是我懒得再培养一个熟练的秘书。如果你留下,我可以再上调你的薪水;如果你觉得工作太忙,那你以后不需要再加班;如果你觉得上班太远,我可以给你派车,甚至,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住我旁边那间公寓,我也可以在公司附近拨一间给你,产权写你的名字。”
有房有车,升职加薪,上海黄金地段通勤时间十分钟,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
大不了,他的房子不住了。
他来迁就她,他来住在她身边。
许尽忱盯着她,觉得嗓子像一条绷得过紧的弦,或是一尾冻得太硬的鱼,拼命想从水里挣扎到岸边:
“这样,你还走吗?”
“……不是因为这些,许总。”
李维多伸手笼好茶几上的新鲜送来的虞美人,垂眸道:
“离开,只是因为我想安定下来了。”
——安定。可安定不过是平庸的借口,是自我懦弱建筑起的藩篱。
没人比她更明白,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安定”这条出路,只有幻觉。就像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出路,只有幻觉。
“我想换个清闲点的行业,许总,你知道的,女人到了一定年纪,总会想结婚生子,回归家庭。”
……那就和我结婚。
那就和我结婚,生下我的孩子,回归我。
许尽忱的嘴唇动了动,话几乎已倒了嘴边,又想起昨天她拒绝他时的决绝……
他闭上眼。
“不,你走不了,李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