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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多俯下身,凑近他,笑了:

“陈利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的。别忘了,我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在我朋友身上耍的那些花招,我根本不会站在这里。”

……

秋日的月光,不知怎么泛着黄,熟透橘子的那种黄,落在他身上,却无端让人觉得冷寂又冷清。

她神色中的厌倦毫无保留,只是他看不见。

陈利亚盯着她背影,眼神幽黑,像某种兽类,一生只狩猎一次。看似无欲无求,一旦将猎物卷入舌中,就再不会松口,牙齿和骨骼通通咬碎,吞入腹中。

冰冷,偏执,病态,以及……久违。

他听着她把他的咖喱面端到厨房另一头,盘底与大理石“咔嚓”一声碰撞。她把他的午餐遗弃在料理台。

他好像听见他心底一根底线,“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陈利亚平静地把手柄断掉的雕花陶瓷杯子扔进垃圾桶,李维多出来时,正看到他用手帕擦拭手指。他不再抗拒何壬羡的便当,用细枝似的筷子夹了一只寿司,放进嘴里。

确实做的不比曹品差。

很难得了。

可他尝了一只就不再吃第二只,用手帕按了按唇角,就抬头看向她。

“你想要的奖赏,我确实不能给你,但我可以。”

他说,神情仍然冷冰冰:

“但我可以给你一句忠告,权当你的奖赏——贵司,是不是有一个人,叫刘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