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页

陈利亚坐在她床边,书摊开放膝上。那一瞬望来的眼神,似无人机舱,极静又极慢,时光拉长。

他没有动,语气一如往常:

“刚刚在想什么?”

李维多对着他的脸,下意识道:

“母猪。”

陈利亚:“……”

这个回答真是满分,对着他想母猪?

这样躺着讲话真是太尴尬了,李维多想从床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臂都打着石膏、绑着夹板,还用小绷带缝着固定在床上。

固定的针脚呈现完全笔直且对称的十字直线,连长度都一模一样,仿佛机器蚂蚁成群结队去爬树,又像强迫症外科医生缝的剖腹产。

而且这个房间,也是陌生的。

长帘木床,青瓦白墙。近处二月白苹,三月桃花,不是繁华闹世能有的。远处青山似黛,如寻旧径,也不是靡丽长街能看见的。

这是?

“你的右边手臂被打断了一截,我给你打了石膏,但是你睡着时不知为什么,总想爬起来做全国小学生第三套广播体操,我只好把你缝在床上,阻止你乱动。”

“……”

李维多惊呆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我怎么可能半夜爬起来跳广播体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