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的小吏压不住,急忙通报了兵部尚书陈新甲。
一听是京营出了事,陈新甲不敢怠慢,走出来一问,才知道是京营被淘汰下来的老弱。
兵部虽然是天下的兵部,但却管不到京营,如果是过去,还是朱纯臣的京营总督,陈新甲才懒的管这破事呢,但如今太子爷主持京营,他又自诩是太子的人,对京营的事,当然要关心,于是,陈新甲亲自出面,竭力安抚。
“都回去吧,朝廷会安排你们的,如果不回去,就想想城外校场的那一百颗人头。”陈新甲一手萝卜一手大棒。
听到的人都是脖子一凉。
闹了一阵后,兵部门前的聚集者,渐渐散去。
对最后的死硬分子,陈新甲一句话就对付了:“全抓了,送刑部大牢!”
只抓了五六个,其他人惊的一哄而散,不过仍不死心,其中一部分人又跑到成国公朱纯臣和定国公徐允祯府门前大哭,但两位国公被皇上“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他们哭的再响,也没有人出来搭理他们。
兵部门前的动静,惊动了顺天府,也惊动了巡城御史,顺天府不敢管,巡城御史原本摩拳擦掌,以为又有人可以弹劾了,但仔细一打听发现是京营、是太子的事后,顿时就蔫了。
昨天,太子爷手下的锦衣卫查抄右掖营徐卫良的家,有一位不长眼的巡城御史去阻止,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今天几名御史联名弹劾了锦衣卫南堂指挥李若链--虽然动不了太子,但动动李若链总是可以的吧?
但皇上留中不发,仿佛无事一样。
如果是过去,御史们一定是群情激奋,连续不断的上本弹劾,如飞蛾扑火一般,非逼得皇帝将李若链罢职,或者他们本人被罢官,否则不死不休。
但今日早朝,太子爷废辽饷、开厘金、革盐政、追逮赋,四项惊天动地的国策震慑住了他们,太子爷不是他们想象中“残暴少年”,其冷静果断,对天下情弊洞若观火的睿智,让他们有种望而生却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旗手,战力最强的方士亮已经被罢官免职,光时亨被廷杖,一下少了两员猛将,精神领袖刘宗周和钱谦益不在京师,蒋德璟和吴牲又态度不明,一片混乱中,御史和各部的给事中都有一些茫然。
“我等再写一个弹劾李若链的本子吧。”
有言官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