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笑:“没,我就是路过,怎么的舅舅,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周镜一头汗,赶紧跪下:“臣岂敢?臣听说殿下抚军京营,军务繁忙,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殿下来之前,臣和家父两人正在自责,开泰米行的掌柜有眼无珠,冒犯殿下,臣等实在惶恐,家父已经见那胆大包天的奸人押解到了顺天府,请顺天府治他以下犯上之罪!”
朱慈烺笑:“一点小事,舅舅不必在意,起来说话吧。对了,西便门外聚集大量灾民之事,舅舅可知道啊?”
周镜点头。
“那舅舅可曾想过赈济?”这话不止是问周镜,也是在问周奎。
周镜脸色尴尬。
周奎接口:“赈灾是朝廷的事,臣等不敢僭越啊。”
朱慈烺心中冷笑,荣华富贵是你的,赈灾就变成朝廷了,堂堂国丈,坐拥巨富,却一点都没有为国分忧之心,只知道当一个守财奴。
朱慈烺不再试探,笑眯眯地直接问:“我从开泰米行拉了两千石米,不知道得出多少银子啊?”
周镜连忙道:“怎么敢?殿下拿就拿了,银子就……”
后面的“算了”没有说出来,因为周奎狠狠咳嗽了一声,将那两个字逼了回去。
朱慈烺笑一笑:“舅舅,刚才听外公说,咱家生活困难,入不敷出,所以才开了这家米行?”
周镜脸色尴尬,他没有周奎那么厚的脸皮,敢当面撒谎,支支吾吾的一时回答不出。
“是啊。”见儿子不回答,周奎哭丧着老脸自己回答:“朝廷俸禄那么少,还常常拖欠,殿下也看到了,臣府中上上下下这么多人,根本不够用,开泰米行是臣节衣缩食一年,又卖了老家的祖宅和老田,才好不容易凑到的本钱,如果开泰米行倒闭了,以后府中的生计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