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
“臣附议。”立刻就有几个清流站出来附议,其中最有份量的是通政司使施邦曜。
崇祯犹豫了。
朱慈烺早有准备,向崇祯拱手道:“父皇,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沈廷扬虽然是朝廷官员,担着向辽东转运军粮的重责,但他常驻登州,不管是广东还是天津,都不是他能够到的地方,和他官职并无利害相关之处。儿臣反倒以为,正因为他是朝廷命官,其家族才不敢逾越法纪,在粮米转送之中夹带私货,因为那不但害他们自己,也会害了沈廷扬。有沈廷扬在,朝廷令沈家运兵,沈家必然是全力以赴……”
崇祯微微点头。
对崇祯诱惑最大的,并不是漕米改海,而是沈家那一百艘一次能运载两百士兵的大沙船。一艘两百,一百艘可就是两万人啊,加上长江水师和东南水师的船只,一次运十万精锐到建虏后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来一个“三光”政策,看建虏如何再猖狂?
朱慈烺继续说:“何况除了沈家,江南之地再没有能一次拿出一百艘大沙船的船号了,如果分给几家来做,必然会有权责不明,相互推诿的情况,粮米转送耽搁几天问题不大,但如果耽搁了朝廷的运兵大计,那就得不偿失了。望父皇明鉴。”
听朱慈烺说完,群臣嗡嗡议论,原本认为沈廷扬可能会“以公肥私”的人,倒有一半被朱慈烺说服了。
“内阁怎么看?”崇祯看向周延儒。
从开始到现在,周延儒一直都还没有说话呢。
心知皇帝已经同意,周延儒自然不敢反对,心里暗暗叹口气,出列拱手:“陛下,老臣以为,沈廷扬的官职和沈家海运之事,并无冲突,太子殿下所言,老臣赞同。”
事情到此,基本就定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小细节。
广东到天津,专线专营,广东福建两省的漕米以后不再通过漕运,而是通过海运送到天津。时间暂定为两年,如果成效不佳,或者有触犯朝廷法纪的地方,朝廷随时可以取缔,到时不但沈家要承担责任,沈廷扬的罪过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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