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通往京师的官道上,行人和车马比往日密集了许多,很多健武之人一路步行向京师而去。
而朱慈烺要发愁的却是钱粮。
下午回到王府,看了眼吴伟业送来的账册,朱慈烺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许多……
正为钱粮发愁呢,忽听见脚步急促,一名锦衣卫进到殿中,在田守信身旁低语了几句,田守信脸色一变,走到朱慈烺身旁,附耳低语道:“殿下,漕河上出了点事情。”
“什么?”朱慈烺有不详的预感。
“昨天中午,大批漕运商人在淮安漕运总督衙门前聚集进言,要朝廷取消厘金税!”
关于厘金税,朝廷已经下了诏令,本月十五,漕河开始征收厘金税,其他各省开征的时间,由各地督抚自行斟酌决定,但最晚不得晚于五月初一,今天已经是十三,再有两天的时间厘金税就要执行了,这个时间漕运商人在漕运衙门前大规模集结,显然是要向朝廷施加压力,以逼迫朝廷收回厘金税。
朱慈烺心脏腾的一跳,放下手里的账册,急问道:“有多少人?”
“据报,有上万人。”田守信脸色凝重。
朱慈烺暗暗吸了一口气,任何改革都会触动了既得利益者,这一点,在提出“四策”之时,他就已经想到了,如果大明现在是和平时期,没有甲申之变的危机,他倒是可以习风细雨,循序渐进的推进,但危局如此,非不破不能大立,尤其“辽饷”更是大明的毒瘤,非立刻割除不可。
而有出就得有进,有废就得有立,废了粮饷,厘金税就必须开征!
这一点,不止朱慈烺,相信朝堂上的诸公也应该是明白的。
厘金税关系重大,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但商人聚众闹事却也不能轻忽,一个处理不善,就有可能引发骚乱。
“现在人群可散去了?史可法是怎么处理的?”朱慈烺问。自从穿越以来,朱慈烺就对史可法颇为关注,虽然史可法不是一个军政之才,也没有政治嗅觉,不过在政事的处理上却是一把好手,就任漕运总督不过一年,就已经政绩斐然。现在商人们在漕运衙门前聚集,抗议厘金税,朱慈烺想知道史可法会如何处置?更想知道史可法对“四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