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真是太子殿下啊”
一名左营骑兵忽然拨转马头,疯了一般的叫。一边喊,一边往回奔驰。
就像是风卷过战场,一人带头,其他人纷纷效仿,他们拨转马头,往回狂奔。
这一刻,不要说左梦庚,就是左良玉在场,怕也是不能指挥他们了。
左梦庚呆在原地,冷汗如雨。
竟然真是太子,我竟然袭击了太子,啊,太子回来了,这可怎么办?我左家在劫难逃了……
“少帅,快走啊。”
亲兵拉马缰,左梦庚这才惊醒,拨转马头,玩命逃奔。也就是挥鞭的刹那,他忽然有所顿悟,今夜所为,该不是被骆养性给骗了吧?!
……
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就是几个眨眼,围在周边的敌骑兵,就风一样的,全部消失在了暗夜里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若非战场的乱局和地上的尸体,都让人怀疑,刚才是否有过一场激战?
“胜了!”
偏沅兵齐声发出欢呼。
李乾德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己,眼泪已经是流了下来。
刚才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想不到流贼竟然是退了。
众人激动,朱慈烺却是心惊,敌骑兵的忽然退走,完全证实他先前的猜测和判断,这股敌骑兵,果然是官军假扮。湖广地区,官军精悍的骑兵,并没有几支,虎大威的保定骑兵,和贺珍的三千营都不可能,黄得功和刘良佐的骑兵,又不可能熟悉他的声音,难道是……
只是这个答案太惊骇了。
短短几个瞬间,朱慈烺脑子里就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们何敢有这样的大胆?难道九宫山军营有大变?又或者是朝廷有大变?不然何以出现今夜的凶险和乱象?
想到那一些,朱慈烺后背不由就冒出一层冷汗……
脚步声响,一脸喜色的孔希贵来报:“殿下,营中死伤三四百,另有两三百逃散,现在营中只剩下三百多兵了,另,打扫战场,抓到一个未死的流贼,他说他不是流贼,臣正在严刑拷打……”
朱慈烺听完,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是谁啊殿下……”李乾德和蔡道宪都惊奇。
朱慈烺淡淡道:“蔡大人退下,我有事单独要问李抚台。”
蔡道宪退出。
李乾德微微不安。
朱慈烺望着他:“李抚台,你和平贼将军左良玉,可有什么恩怨?”
“左良玉?”李乾德吃了一惊,结巴的说道:“殿下是说……不,臣和左良玉素无往来,连面都没有见过,何谈恩怨?”
“哦……”
朱慈烺点头,眼中的惊疑更多,默了一下,缓缓说道:“此事机密,不许和任何人提起。”
“是。”李乾德躬身。
朱慈烺望向北方,声音沉重的道:“你去忙吧,清理营帐,天亮之后,我们要加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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