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魏闯颇为刚直,敢说跟为,这样的人才是好兵,才是朱慈烺需要的。
“你!”朱慈烺指指前排的一个旗总:“魏闯说的可是实话?”
那旗总虽然怕薛濂,但更怕朱慈烺,不说太子爷的身份,就是刚砍了一百颗人头的霸气,也足以让他胆颤。
“禀殿下,是真的,我神机营一日一练,十日才打一枪!”旗总不敢不说实话。
“你!”
朱慈烺又指一人。
有人开了头,大家都不怕了,七嘴八舌的回答。
“是,就是一日一练。”
“有时候十天也打不上一枪呢。”
听到这里,众将已经是心如明镜,这个阳武侯肯定是将省下来的火药都贪污了,怪不得神机营如此废物呢。
陈新甲却开始头疼,他知道,太子爷一会肯定会问他薛濂的处置办法。
薛濂已是大汗淋淋,但却依然嘴硬:“殿下,你不要听他们的,他们都是贼兵,诬陷臣呢。”
不过声音却已经虚弱无比,他知道,他终究是隐瞒不住了。
而众将也知道,薛侯爷要倒大霉了,但大家猜不出的是,太子会怎么处置薛濂,毕竟薛濂不是平头百姓,身上背着侯爷的爵位呢,而本朝对勋贵侯爷犯罪,一向都很宽容。
“堂堂神机营,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真有点不敢相信。”
朱慈烺仰天长叹。
军纪败坏到如此,也怪不得神机营在明末战争中,毫无表现呢。
“薛濂,”朱慈烺看向薛濂,声音冷冷:“你可知罪?”
“臣无罪,是这些贼兵诬陷臣。”都看到棺材板了,但薛濂却依然嘴硬,又或者他知道,只要他不认罪,太子就拿他没办法,而只要拖过今日,将事情闹到皇上御前,他就有转机。
“是吗?”朱慈烺冷笑一声,目光看向陈新甲:“陈部堂,以我大明军法,薛濂该当何罪?”
陈新甲犹豫了一下,薛濂身上毕竟背着侯爷的爵位,跟徐卫良不同,而且薛濂是老总督李守锜的人,李守锜虽然已经致仕,在家中养老了,但与朝臣依然有很深联系,尤其是在勋贵之中,拥有巨大的影响力,陈新甲已经得罪了朱纯臣,再得罪一个李守锜,就等于是同整个勋贵阶级为敌了。
但事到如今,陈新甲还有退路吗?
他怕得罪勋贵,但更怕得罪太子。
陈新甲一咬牙,拱手回答:“禀殿下,薛濂执掌神机营,枪炮不修,训练废弛,致使神机营军纪败坏,英武不存,按律应斩,然薛濂连连喊冤,个中或有隐情,因此臣以为,应将薛濂交由三法司会审,以定其罪,若真有懈怠,再斩也不迟。”
朱慈烺冷笑:陈新甲这是两面讨好啊,即说了他想听的话,也给薛濂留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