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推开椅子站起来,只觉得满心烦燥,“我现在——不想谈这个。公司刚给我涨工资,我得专心工作。”
张母恼了,“这孩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我知道,你这还惦记着那个李悠然是吧?燕子,你醒醒吧,李悠然条件是好,人长的也好,不单你喜欢,妈也巴不得他能当咱家女婿。可人家有女朋友了,他们是打小十几年的感情,咱挣得过人家吗?女人的青春有限,你能等他几年?你能等来什么?他李悠然领你的情吗?啊?老大不小的,你还迷糊,你是不是想把我跟你爸都给气死——”
……
徐洪涛比张燕大一岁,大学毕业后进了机关工作。徐父徐母的意思是让儿子走仕途,虽说未必能多富贵,可一来徐父多少能照顾些,再就是这样稳当。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守在跟前,过一份安稳的小日子就好,职位可以一步一步来。
最近一年儿子有些不安分,总想着要学人家下海经商。徐母急了,便想着给他张罗一个女朋友,绑住儿子的心,让他无暇想东想西。
两个年轻人见了几次,谈的也还行。
徐母对张燕很满意。这姑娘长的漂亮,气质也好,不像小门小户的女孩子,又是在外资企业上班,很有上进心。
徐洪涛之所以动了经商的心思,原因是打小的玩伴中,很是有那么几个人,在商圈里混的如鱼得水,那日子过的叫一个逍遥。为了让新交的女朋友站到自己的立场,徐洪涛多次带她参加各种宴会。
张燕跟着他出席过一些场合,认识了一些人。渐渐了解到:人,原来真的分三六九等,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设的槛,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以前之所以没有多清晰的感觉,只是因为她的生活圈子窄,接触的人少。
便如徐洪涛,在她父母眼里、在她周围人的眼里,他的家庭和他已经是需要仰视的人。而其实,他也并不算什么,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种认识容易叫人心生沮丧,觉得自己很渺小。好在离开杯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宴会大厅,回归日常生活,这种感觉并不会重要到让人因失落而影响正常生活。
徐洪涛跟朋友谈的正热闹,张燕找个借口暂时离开。她拿杯酒慢慢啜饮,寻个不起眼的角落靠着,因无所事事,而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门口突然有些骚动,一些人赶过去,似乎来了某个重量级的人物。
大山受邀参加这场宴会——其实是一场商业应酬,不过是为了方便大家交流一些信息,多些往来而举办的宴会。他因为一点小意外,来的有点迟。
张燕原本不在意、随意撇过去一眼,发现竟然是一位认识的熟人。
她站直身子,手不自觉抚上双唇,一时间百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