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道：“陈哥和红叶姐的衣服、日常用品这些东西，留在我们这里的部分，我这两天让人做了大概的整理，东西不是特别多——小洁，你要不要先挑一点红叶姐的东西留下来做纪念？”

董洁鼻子发酸。人死如灯灭，连这些能证明他们存在的痕迹，也要从这个家抹掉了？

“红叶姐房里的照片，我都让李阿姨收起来了。别的——”她默默摇头。

大山无声的叹口气，接着道：“新房那边——房子在陈哥名下，这部分财产当然要交给陈妈妈，至于她是想保留呢，还是想要卖掉，就都由她做主好了。”

“哥，我想，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陈妈妈想卖的话，我们买下来吧。”

“小洁？”

董洁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想买下来。那个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红叶姐和陈哥亲手布置的，我想买下来——”

大山用手试去她不知不觉又流出的眼泪，“我知道你想要那栋房子，也能理解你想买下它的心意。可是小洁，买下来以后呢？你想一想，你会因为伤心，不敢过去看，每次去看了也都会很伤心，那栋房子会从此尘封。与其如此，不如把它卖给有需要的人，为它找一个好主人，相信它会为别的人、更需要它的人提供温暖和休憩的空间。我想，陈哥他们地下有灵，也会赞同这个做法。”

“这些我都懂，我知道……”董洁只是摇头，坚持道：“如果陈妈妈要卖的话，我想买下来。”

“我们先不说这个问题了。”大山拿过放在一旁的粥碗。这几天她瘦了很多，虽然嘴里没有说，她心里有多难过，他都想像得到。为了不让他担心，每次也都逼着自己吃东西，可是常常会吐，吃的稍微多一些就会吐。

董洁吃了半碗，再喂就开始摇头。大山不勉强她，自己几勺吃下剩余的粥。

“哥，你别为我担心。”

董洁摸摸他微皱的眉头。陈群突然离开，加重了他肩头的担子，姜红叶的工作也要重新找人接手，回家还得为她操心。董洁实在不忍心他这么操劳，可是感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她自己想好就能好起来的事。

“天热我本来就没胃口，感冒了吃什么东西都没味道。哥，我自己会注意的，真的没事。”

“你要快些好起来，下个月——按计划，不是还得出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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