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洁推着她和黄盼弟往门外走,“好了,快去房间吧,看看缺不缺什么东西,有什么需要跟李阿姨说一声。”
关上门,屋子静下来,董洁在陈雪床头坐下。
大灯关上了,只留下床前一盏小灯,发出昏黄的光。
董洁把灯罩做了调整,使其与床方向相反,不致于影响床上人的睡眠。
“小洁,你也回屋吧。”
陈雪睁开眼,“我真的没事,放心吧,我不是红叶——”
不经意提到那个名字,两个人都消了声。
然后,陈雪眼角湿润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道:“说真的,我很羡慕红叶。她死了,可她得到了一份真正的感情。陈群……”她顿了下,“陈群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他和姓邱的是两种人,他从来不把所谓的承诺挂在嘴边,可他会用行动表示,红叶她很知足,我呢?邱鹏飞什么样的承诺都许到了,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将来怎么怎么样……都他妈是骗人的,骗子,我瞎了眼睛会嫁给他这种人!”
提到姜红叶,董洁心里仍然酸痛难忍。
陈雪抓着她的手道:“我就是太要强了,太独立了。可笑,他邱鹏飞想做事业,一年到头不着家,我不要强,不要强他能没有后顾之忧一门心思干事业吗?哈,成功的时候,优点就变成缺点了,就开始喜欢小鸟依人会撒娇的女孩子了?我一辈子也做不成那种女人,我也不想做……”
“姐,不想了,嗯?不想这些了。”董洁用另一只手从她额头抚过,放轻动作,助她合上双眼,然后一下一下,像母亲拍抚孩子一样,隔着被子,轻轻拍打着。
她放缓放慢语速,轻声道:“人与人之间的缘份,很难说有久。缘份来了,就抓住它,缘份到了,就放开手。缘来缘去随便它,我们只管做自己,做好自己。
我在书上看过一个故事。故事,是讲一个书生,用尽全部追求一个女子,女子与他欢好几年,还是离开。书生痛不欲生。一日,遇一道人,尽诉愁肠,道人有一镜。
书生看进去:海边有一裸身女子,已亡。
路过一路人,掩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