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宝只抿起嘴听着。父母一辈子没有直起腰板来做人,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一样受苦受穷。
他就是不服!
凭什么,地是大家的,不是他们私人的,上面到底给了多少钱,连个风声都不透,也不往下分,他们自己家的小日子却是越过越红火,家里天天飘出的肉香隔老远就闻得到。
他们先动的手,他们打伤了人,到现在连个面都不露,全当没这回事——
现在,既然有人肯伸手帮他一把,支持他上告,他就一定得抓住这个机会,至少、至少姐夫受伤的事,得有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离开医院,大山一行直接去了公司设在当地的办事处。
办事处在市里,与钱家宝所在的县城隔的不远,也就一百多里地。
简单听取了属下对修路事宜的报告,大山推了属下为他们一行接风的提议,在外面解决掉晚餐,几个人找了宾馆住下。
第二天要与当地政府的官员见面。对他这位主动表示在当地投资的大老板,当地政府实在是拿他当财神爷看,前后数次通过他的属下递话,欢迎他来当地考察,希望他能做更多的投资,并介绍他的同行一道过来参与当地的投资开发事宜。
“哥,你心情不好?”
董洁递给他一杯水,陪他一道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景。
位处西北边陲,这座城市比不得北京繁华。宾馆紧挨着这座城市最宽敞的大道,但昏黄的路灯下,来来往往的车辆着实不算多。
董洁偏头问:“哥,你还在想钱家宝那件事?”
大山默然,半晌才道:“这些年,咱俩是取得了一些成绩,可是离普通人的生活,似乎也越来越远了。”
他一直提醒自己,要拥有一颗平常心,钱财终究是身外物,是要被人役使的,切不可因其丧失了自己的本性,觉得自己因此就高人一等。
可是,在医院里,当看到钱家宝一家连救命的钱都拿不出来,钱母等人仍然想息事宁人,他当时真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