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在一边看的揪心,拣起笔放她手里,两人手把手一起画。
情况好一点,但还是不行。
“哥,我眼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医生说这种情况时间不会太长,怎么我到现在还没好?哥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和医生串通起来哄我的?”
董洁想尖叫,想扔东西发泄心里快速积聚的烦燥,最终什么也没做,却是红了眼圈:“哥,是不是我的眼睛——以后都看不见了?”
大山扔下画笔,把她当成小婴儿一样抱进自己怀里,宠着疼着,“小洁,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发誓,过去、现在和以后,我永远都不会说假话骗你!”
一些让人不喜的烦恼他可以不说,但说出来就一定要是真话,“小洁,你的眼睛会没事的。医生说那块压迫到你视神经的淤血已经变小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的眼睛就能看见了。”
“真的吗?”
红着眼圈的小姑娘,可怜兮兮的仰头要求保证,一双看不到焦距的眼睛透着隐隐水光,眼睫毛上已经凝聚了一颗水珠,颤巍巍将落未落。
大山肯定的重重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她看不到,遂用坚定的语气道:“是真的,你相信哥。咱们配合针灸化淤,要不了多久眼睛就好了。这几天就不要想着画图的事了,听哥的,嗯?”
董洁顿了顿,微微点个头,把身体更紧的缩进他怀里。
大山摸摸她光秃秃的头——因为头部受伤,为了方便治疗,医生剃去了她的头发。那头让大山喜欢的、如丝绸般细腻手感的头发,就这样告别了主人。
董洁感觉到了,“哥,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大山捏捏她的鼻子,“净瞎说,小洁这么漂亮,脸又没有伤着,怎么会丑?”
“没有头发的女人,能好看到哪里去?”
董洁心头微有郁闷感。她打小就是长发,几乎就没有留过短发,此次可真是短的彻底了。
这两天,头部的眩晕刺痛感慢慢退去,右小腿处却时不时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每次听到医生提及大家正在讨论要给她二次动手术,就觉得心里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