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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酒,因为高兴,大家都是敞开了喝,一喝开了,也就不管什么书记、县长、局长,也不管杨志远今后会是什么省长秘书。不管是谁该喝就喝,没有半点虚伪。杨志远觉得喝酒就该这样,要是真讲究什么官场次序,职务高低,这酒只怕就喝得索然无味了。

杨志远这天虽然没醉,但还真是喝高了,为安全起见,他没有于当晚回杨家坳,而是如向晚成所愿,住进了新营宾馆。

新营宾馆的客房一如当年,没有什么变化,杨志远躺在床上,两人年前那个夜晚与安茗互相调侃的场景仿如昨日,历历在目。这一刻,思念顿时像一尾鱼,悄无声息地游进了杨志远的心海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扑腾,浪花飞溅,搅得杨志远没法安宁,在新营宾馆的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根本无法入眠。杨志远一看表,都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安茗应该已经睡了,他不再犹豫,拿出手机,不管不顾地拨通了安茗的电话。

安茗刚刚入睡,杨志远的电话把她从睡梦惊醒。安茗知道自己的作息时间杨志远是清楚的,如果没有紧要的事情,杨志远从不在她休息的时间给她打电话。安茗朦朦胧胧地拿起手机,一听电话里是杨志远的声音,睡意一下子就去了,她坐直了身子,不安地问:“志远,你没事?”

杨志远说:“我有事。”

安茗本来就心有不安,一听杨志远这话,顿时更为焦急,她说:“志远,快点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

杨志远趁着酒劲,很直白地说:“安茗,这一刻,我发现自己特别地想你,恨不得马上飞到你的身边,这种感觉以前也是有过,但从来就没有今天这般强烈,安茗,你说,这事是不是麻烦大了?”

安茗一听杨志远这话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仍是不放心地问:“志远,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

杨志远说:“是啊。我想你,在这一刻,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大的事情了。”

安茗完全放松了下来,她感觉到了杨志远的酒意,笑:“志远,你今天怎么啦,喝多了吧?”

杨志远笑,说:“是喝多了点,但我没醉。这时候,安茗,我就想告诉你,我想你。”

安茗被杨志远的激情感染了,她喃喃地说:“志远,我也是。”

安茗随即说:“志远,其实这事并不麻烦,你想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上北京来就是。”

杨志远那刻没有一丝的迟疑,他说:“行,我明天就到北京。告诉你爸,准备好饭菜,我明天就到北京上你们陈府提亲去。”

安茗笑,说:“志远,这是干嘛,酒壮英雄胆?喝了一点酒,就不知东南西北,这回不怕我爸了?”

杨志远豪情万丈,说:“我怕什么,应该是你爸怕我才是,这一不留心,女儿就让别人拐跑了,他不紧张才怪。”

安茗笑,说:“这倒也是,人家养了二十二年的女儿岂会让你轻易拐跑,所以我爸才会处处设防,不会轻易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