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舔舐着柴堆,不停跳跃。暖橘色的光映在陆灼霜侧脸,她眼角眉梢都晕上了一层落日余晖般的橘调,温柔得不可思议,与睁眼时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伏铖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新柴,然后,抱着膝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也不知在想什么。
火越烧越旺,“噼啪”声不绝于耳,时而小时而大,渐渐地,伏铖也有了困意,搂着肚皮撑得圆鼓鼓的毛茸茸睡在了另一侧。
这里的夜来得早也走得早。
当第一缕天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时,清晨悄然而至。
陆灼霜却在这时候突然惊醒,猛地从地上弹起,就连熄染剑也不知何时被她握在了手里。
她动静不小,一番折腾下来,伏铖也醒了,正揉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也就这种时候,他才像个六七岁的孩子。
陆灼霜收回目光,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又将睡眼惺忪的伏铖拖至自己身后。
果不其然,才做完这番动作,下一刻便有腥风刮来。
阳光照不到的暗处,一双双赤红的眼睛相继睁开,随着它们的出现,萦绕在陆灼霜鼻端的腥气更甚,薰得她只觉脑仁发疼。
这次来得是另一种妖兽。
许是生在暗处常年不见光的缘故,这玩意儿长得那叫一个随便。
直径约两米的头颅上随心所欲地撒着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眼睛,忽略它那些乱七八糟瞎长的眼睛,它外形其实和蜈蚣很像,体型则比先前被陆灼霜所杀的那条蛇还大上一两倍。
这只像蜈蚣的玩意儿不但长得吓人,性格还格外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