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霜抿唇,眯起了眼:“翅膀硬了,敢顶嘴了是吧?”
伏铖收回目光,从善如流:“不敢不敢。”
话是这么说,他神色却未变,一看便知,是在敷衍。
陆灼霜也懒得去追究,她要求不高,表面上过得去就行,她反正不是什么正经师父,自没必要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她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踱步走来检查伏铖功课。
经过这两年的练习,他如今的字也算是写得有模有样。
陆灼霜见之,满意地点点头,再练个几年,这笔字便能配得上这张脸了。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晌午。
院子里扫雪的杂役弟子们依依不舍地离开破虚峰,雪倒是见着了,却未能一睹凌霜仙尊真容,未免有些遗憾,也不知明日来此扫雪的同门可有这个福气?
待到那群弟子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苍茫天地间,伏铖方才走出竹楼,着手准备今日的午膳,陆灼霜则径直走向地窖。
地窖里大大小小摆了十来个酒缸,前年酿的青梅酒还剩不少,去年便没再酿新酒。
陆灼霜将陈酒灌入小坛中,又取来红泥小炉,以文火温着。
她其实不好酒,就是格外嘴馋罢了,什么东西都想在家里囤上一点。
一口陈酒入喉,陆灼霜又开始后悔了,后悔去年酿了这么多青梅酒,早知道,就全都做成盐渍梅,不但能泡茶还能用来做菜。
陆灼霜才喝一口便觉没意思,心里盘算着,得找个机会把地窖里那些酒送出去。
她掌心捏着一团雪,边想边往厨房所在的方向走。
厨房中,备好午膳的伏铖正在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