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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茶盏被摔得粉碎,此举惊得跪在地上的众人身躯一震。

府内上下,都知嫡公子向来性情温和、待人和善。

如今发这么泼天怒气,全为了他的亲祖母。

此事说来也蹊跷,祖老夫人数十年如一日去北府郊外的寺庙上香,中间从未出过差错,哪知这回运数不好,翻了马车,半条命都搭了进去,外头都传祖老夫人熬不到开春。

同祖老夫人一同前去的侍随都被居泽木召来了前厅问话。

丽二娘手扶脑额,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行入前厅,前脚刚踏入,便听见了这大动静。

“居府嫡公子开院另居后真是脾气见长啊。”

老爷不在府中,祖老夫人命悬一线,她虽是二房,但作为府中长辈,还是有说一嘴的份儿。

言毕,丽二娘又执丝绢掩面,惺惺作态:“老太太怎么就摊上这祸事了呢?”

居泽木犀利地朝她看去,丽二娘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缓缓坐至椅子上,她倒要瞧瞧他这泡在药罐子里的身子骨能翻出什么水花。

虽说居泽木不过舞勺之年,气场却十足,震得全厅的人大气不敢喘。

丽二娘端坐了半晌,顿觉不利,敢情这病弱嫡子在打心理战呢,将同去之人聚在一起,等着人露破绽呢。

“老太太现在昏迷,郎中也束手无策,不如我们替老太太做场法事,兴许就醒转了。”

丽二娘话音刚落,便瞧见居泽木骇人的眼神,不作声了。

她这也是好心,总比坐以待毙强不是。